“春妮口直心快,你莫要听她瞎说。我和秦姑娘来往是因为另外的事情,绝不涉男女私情。春妮这个小妮子,怎地跟你说这些事,真是教人不知说什么才好。”方子安忙解释道。
张若梅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道:“这么说你和秦惜卿来往不是男女之间的来往,那我却不知你们是因何来往了。表哥可否告诉我呢?我很想听听是什么事。又或者太过隐秘,表哥说不出口来,那便罢了,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方子安越听张若梅的话音越是不对劲,这妞儿似乎不是喝了酒,而是喝了醋一般,话语透着一股酸味。
方子安想了想沉声道:“若梅,既然你非要问,我便告诉你一间机密之事。本来我也是打算告诉你的,只是觉得需要斟酌。今日你既然提出要离开,又心忧无法为你爹爹报仇,我便告诉你这件事。”
张若梅见方子安脸色郑重,忙收敛起心神静静倾听。当下方子安将万春园的秘密,秦惜卿的身份,普安郡王的身份以及和秦桧之间的争斗,以及自己决定辅佐普安郡王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若梅。
最后方子安正色道:“若梅,秦桧老贼权高位重,身边围绕着一大批奸佞之人,权势让他可以为所欲为,也让他可以得到强力的保护。所以,欲杀老贼必须釜底抽薪,让他丧失权势,他便成了丧家之犬,任人宰割。你报父仇,我也要报老师之仇,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但你必须要明白,靠刺杀这样的手段定然无法成功,除非我们当真武技高强到无人能敌的地步,但显然我们做不到。所以,我们必须要借助外力,从长计议。那普安郡王想要成为未来的皇上,他也必须要越过秦桧这道关,所以,我们应该要跟他们合作,合众人之力去对付秦桧老贼。”
张若梅眉头紧皱,神情中似有迷茫之色。
方子安继续道:“若梅,助力普安郡王继承大统便是釜底抽薪之计。他一即位,老贼便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岳元帅令尊他们的冤屈都会平反。我和那普安郡王有过两次交往,我看他是个值得信任之人。起码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秦惜卿诚意相邀,希望我能加入他们,我便答应她,愿为普安郡王效力。只要助力普安郡王登基即位,咱们的仇便报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共同努力,不要急躁,从长计议。咱们借力打力,或能成功。”
张若梅沉吟半晌,终于轻声道:“表哥,什么普安郡王的,我并不在乎。谁当皇帝我也不在意。我只信你的话。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这么做当真能让老贼人头落地么?”
方子安想了想道:“若梅,我并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因为我不能胡乱给你承诺。要知道这是和秦桧这老贼争斗,他的势力庞大,手段凶残,极有可能遭遇凶险。甚至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未可知。但就我个人而言,这是我选择的路,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不会后悔。除非我当缩头乌龟,畏畏缩缩的过一辈子,不去想什么报仇的事情。否则我便只能做出选择,而且只有选择助力普安郡王。难不成我还要和秦桧同流合污不成么?”
张若梅缓缓点头道:“我懂了,想报仇,则必须要承担风险。而表哥认为,助力普安郡王这条路必去行刺老贼起身来向方子安走来道:“再喝一杯,我再去睡。这酒真好喝。表哥,再喝一杯。”
话还没说完,张若梅身子便剧烈摇晃起来,脚步趔趄便要摔倒。方子安赶忙一伸手,顿时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一杯酒也洒了一身。
“瞧瞧,醉了吧。还不听话。”方子安埋怨道。
张若梅心中醉意袭来,迷迷糊糊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她并不善酒力,今晚却主动喝了不少,因为之前心中莫名的委屈和伤心所致。直到适才最后一杯酒,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酒一旦到了这种时候,便再也撑不住了,此刻已经醉的不知东南西北。她只觉得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心里说不出的安心舒服,于是反手紧紧搂住方子安的脖颈,死也不撒手,身子像是八爪鱼一般在方子安怀里扭动着。
“完了,今晚要出事。”方子安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