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营主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罗阿花收到,喜上眉梢,连忙冲上前去,挥散围观的女营众弟子:“没事了,都散了啊!”
然后,她星星眼的将刘营主请进门房边的当值室里。
屋子里,云景道长正在悠然的煮茶。见两人进来,伸手请道:“茶正好煮好。营主快刀斩乱麻,好手段!”
刘营主冲他抱了一拳:“全是道长教得好。”
罗阿花眼珠子一转,讶然的看着刘营主:“娥姐,在人群里吵架的那个女弟子原来是你暗地里安排的?我看着面生得很,不是我们女营的呢。”
“是方姨借给我的。”刘营主乐呵呵的在长案边坐下来,“方姨的两员得力干将。听风堂的人在外头见多识广。象这种层次的控场,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
“那确实是。”云景道长赞同的点头,亲手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碗茶。
罗阿花顾不得道谢,瞪大眼睛问道:“还有一个……哦,我知道了。是后头那位只用了三两句话就吓跑了所有人的那名男弟子!”
“恭喜你答对了。”刘营主好心情的跟她开玩笑道,“阿花姐,眼神越来越好了啊!”
“什么呀!两个人的长相,我都没有看清楚。”罗阿花懊恼的抓头,“现在,要是让我去人群里将两人指认出来,我肯定认不出来。”
“哈哈哈……”云景道长放下茶碗,大笑起来。
刘营主也笑着连连摇头:“都说了他们是方姨手下的两员得力干将。如果被你一眼就记住了脸,听风堂怕是早就倒了。”
“那确实是!”罗阿花回味过来,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回归的还有她的全部理智,星星眼的瞅着刘营主,“娥姐,刚才在门口,你跟那老东西到底说了些什么?瞧把他给吓得!”
刘营主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答道:“象这种人,我是真奈何不了。但是,又不能让他们这么在我们的大门口闹,所以,我直接打着门主大人的旗号,让他们家给慧娘和我们女营一个交代。”
“怪不得吓得他立马就带上那一堆人麻溜的滚了。”罗阿花冲她竖起大拇指,大赞,“高!”
刘营主却有些担心:“现在想来,此举却颇有些打草惊蛇。”说着,她忧心的看向道长,“道长,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云景道长不以为然的摆手:“他们这么三番两次的过来示弱,是早就被惊到了。不差你这三两句话。”顿了顿,又道,“我觉得,用惊弓之鸟来形容他们,更要恰当些。”
罗阿花听得似懂百懂。她总觉得道长是在指点她们。可是,她却抓不住话里的要点。
刘营主略作沉吟,眉心的那丝忧虑已经烟消云散。她明了的笑道:“看来我今天是歪打正着了。”
罗阿花听得糊涂起来。不过,跟在娥姐身边的多年经验告诉她,先别急着问。因为很快就能看出结果来。
果然,她的经验没有错!
第二天上午,扶子诚又来了。这小子铁定是昨天回去挨了家法。这不,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人家的脸上可比昨天要鲜活多了。那两道俊俏的浓眉都快飞出脸去了。
他是独自一人来的。到了大门口,规规矩矩的递了身份令牌,求见宋慧娘。不等当值的两名女弟子发问,他主动说道:“我是来与她和离的。”
得!营主大人有交代,如果扶家来人办和离,不得阻拦。两名女弟子再无二话,立马将人带进了门旁的接待室,同时,火速通知了宋慧娘。
于是,不到半刻钟的时候里,宋慧娘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和离书。
这时,扶子诚终于向她长揖到底,很诚恳的道歉了:“如果我当年有你一半的勇气,事情就不会闹得今天这么糟糕的局面。整件事里,最无辜的是你。我和晓玉都最对不住的也只有你。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
话还没有说完,宋慧娘一口回绝道:“没有以后了。扶子诚,我只愿今后再也不会碰到你们两个!哦,还有你们家的人。”
扶子诚被这话砸得当场愣住。
而宋慧娘撂下话,转身就拿着和离书出了接待室。
是以,等扶子诚回过神来,屋子里已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与我划清界线么……”
说嘴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被当值的那两名女弟子听了个真真切切。于是,又成了扶子诚的一个渣点,先是在女营里象风一样的传开来。没两天,便传遍了整个新营区。
不过,扶子诚已经不在意了。或者说,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原来,他本以为与宋慧娘和离之后,就能与扶晓玉成亲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扶晓玉的名声完全坏掉了。
那天,他爹在女营大门口,不指名不道姓的骂晓玉是“下贱的狐媚子”,他听得心里怒火直往上窜,险些没有管住自己的小暴脾气。
然而,到了这会儿,他才知道,他爹当时也是很克制了。
离开女营后,他爹就对扶晓玉出手了。于是,不到半天,扶晓玉便成了新营区里家喻户晓的坏女人。各种骂名,比他爹当众骂的那一句更难听。
可怜他的晓玉,那么单纯可爱的一个弱女子,哪能禁受得这些?
当晚就被气病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更是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