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求人帮忙,齐德隆面子上挂不住,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挺直身子,奋力将放大镜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朝中年男子骂道:
“我日尼玛,拿一幅真画来消遣爷爷,你是活腻了不成?”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人群一片哗然。
“什么,竟然是一幅真画?”
“拿真画斗口,明显坏规矩,应该不至于吧……”
齐德隆恨得咬牙切齿,满脸的不忿,这分明是一幅真画,否则怎么会毫无破绽?
中年男子不屑道:“我敢拿性命担保,这幅画符合斗口的要求。鉴不出来,是你本事不行,趁早愿赌服输!”
“死胖子,你也有今天,赶紧关门大吉,滚出古玩街!”赵英豪一脸小人得志,嚣张的骂道,有种大仇即将得到的爽快。
他暗自发狠,昨天亏了一千多万,今天必须让齐胖子和陈宇,翻倍的吐出来。
人群的躁动平缓了不少,斗口这种万众瞩目的事情,不管中年男子什么身份,敢拿真货砸人,后果将非常严重。
名声恶臭,万众嘲弄不说,碰到本事大的店主,还会有性命之忧。
齐德隆恶狠狠的等了赵英豪一眼,重重冷哼一声,他也知道自己本事有限,因为鉴不出来,害怕失败,恼羞成怒了。
他擦了把汗,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幅天衣无缝的高仿夏山图,摇头叹气道:“算了,暂时封盘吧,下午接着比,我去找外援。”
封盘本是围棋术语,指的是双方比赛中断,棋盘被封,中途休息后再战。
词语被古玩行借用,是指斗口期间,被斗的一方若鉴不出,又不甘心认输,可以提出封盘,缓上一缓,在这期间去找外援。
不过封盘不能白封,得拿出一件东西补偿给对方。补偿多少,得看斗口的器物鉴定难度有多高,彩头的大小。
很明显,对方提着两千万的现金当彩头,那幅仿夏时图又精妙无比,齐德隆想封盘一中午,必须付出高昂代价。
他一咬牙,指了指店铺里,摆放的一尊七宝琉璃盏,说道:“那个给你们,价值五百多万,足够封盘的费用。”
他想的是,现在出血不要紧,赶快把陈宇找来,斗赢这家伙。不仅能挽回店铺名声,七宝琉璃盏也能收回,还能赢下两千万的彩头。
中年男子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嘲讽道:“两千万彩头,你却五百万封盘不合规矩,难道你鉴不出来,想让我等你一辈子?”
“特么的,五百万还嫌少,想要我的命啊!”齐德隆心里暗骂,不悦道:“封盘到下午两点,最多两个小时而已,你想要多少?”
“按照规矩,初次封盘,要彩头的一半,第二次翻倍,直到你倾家荡产为止。”中年男子咄咄逼人道。
“嘶!”齐德隆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让我倾家荡产,真特么狠,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中年男子转头看向店里,指着显眼处摆放的明宣德青花瓷御笔,语气强硬道:“我要这件古玩,做封盘的费用!”
“你……”齐德隆的脸色变得极差,青花瓷御笔是他帮陈宇代卖的,万一输了,对不起兄弟。
可按照规矩,摆在店里的物件,不管是谁的,斗口提出者都可以自主选择,当做封盘的代价。
齐德隆算是看出来了,对方不仅冲着自己来的,还想找陈宇的麻烦。赵英豪找人玩的这招,真够狠的,等老子赢了,一定让你倾家荡产。
奈何不能在围观众人的面前耍赖,齐德隆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青花瓷御笔取下,白白送给了中年男子,宣布第一次封盘。
赵英豪伸手接了过来,有种失而复得的爽快,猖狂的大笑道:“齐胖子,你们坑我的东西,又回来老子手里了,赶紧把姓陈的小崽子叫来,就说老子在这等着他呢!”
齐德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气得抓狂,距离下次开盘,只剩下两个小时,他必须把陈宇找来,否则第二次封盘,就得连裤子都得输掉。
正在医院和高大奎聊天的陈宇,接到电话,听齐德隆可怜兮兮的诉说完,他忍不住站了起来,皱眉道:
“拿我的东西,是想把我逼出来。齐老板,我马上过去,会会那个狂得不可一世的老杂毛,还有记吃不记打的赵英豪!”
而后,陈宇和高大奎说了一声,离开医院,打车前往古玩街。
看热闹的人们,以及中年男子、赵英豪等人已经散去,等下午接着来。
齐德隆的心情差到来极点,哭丧着脸,坐在店里唉声叹气。
看见陈宇上门,他立刻起身,咬牙切齿道:“陈老弟,你可算来了,一定要帮老哥一把!哪怕真输的倾家荡产,老子也要跟他们斗到底,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对方欺负的不仅是你,还有我,他们怎么欺负上门的,咱们就怎么打回去,让他们有来无回,笑到最后的肯定是咱们!”
只要这双足以堪破万物的眼睛还在,陈宇便始终拥有无敌的信念。
一番话语豪气冲天,齐德隆听后不禁动容,重新燃起斗志。
时间飞逝,转眼下午两点。
天儿更热了,但吃过午饭,消息传播范围更广,前来看热闹的人们反倒增多了,轰动整条古玩街。
好不容易碰上斗口这种大热闹,彩头和赌注惊人,得到消息的人们都不想错过,将店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连聚宝斋的刘掌柜,听到消息后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