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工作还要继续,生活还还要继续。白苕把电话机放回原处,然后就开始下达命令,让手下的工作人员都行动起来,准备资料,准备会议室的场地。
8点45分的时候,她已经带领着手下的工作人员在会议室坐定,等待着许振鸣的到来。
这种情况在以前的领导手里是不可能出现的。这就是一个将军会影响一支部队的风格。白苕做事泼辣,风风火火的,手下工作人员顿时也紧张起来,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摊开自己的笔记本和资料等,目光自然聚焦在白苕的脸上。白苕的脸色就是他们心情的晴雨表,不得不关注!
“许振鸣搞什么鬼?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这时,白苕看了手挽上的手表,眉头蹙起的嘀咕着。
说曹操,曹操到!
在白苕念叨许振鸣的时候,许振鸣领着团队成员刚刚踏入会议室的大门之内。
他来到座位前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朝在座的工作组成员颔首致意:“非常抱歉,因为接到白主任通知的时间比较晚,我们还要做准备工作,所以迟到了几分种的时间!”
他这么主动表态,让白苕生气不起来。
白苕剜了他一眼,心里早就没了火气。也不是为啥,她这些日子以来就想看到许振鸣的样子,听到许振鸣的声音。见许振鸣落座之后,她试了试话筒,然后说道:“许总!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许振鸣斯条慢理的打开笔记本,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白苕,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老沙!你先来!”白苕很不满意许振鸣态度,却也没办法,按照程序安排手下的工作人员开始发言。
“关于贵司提出的数据错误问题,我们已经复核过。现在调整如下:红河乡建筑队应收账款为354.68万元,应付账款为400.56万元。这个数据和贵司提供的数据出入不大……”
老沙戴上眼镜,把手中的资料朗诵了一遍。
对于红河乡建筑队的业务往来账目,许振鸣倒是没有意见。但是,关于红河乡建筑队的固定资产核算这方面,双方还是有三十多万元差距。
他心里其实已经准备认下这笔账,但必须要在这种公开场合说出来。于是,他给了韩大姐一个眼神。
韩大姐跟许振鸣配合过很多次,能读懂许振鸣目光中的含义。她展开自己的资料文件,接过话茬:
“关于红河乡建筑队固定资产的评估,我方认为如下几点不合理。第一,对于建筑机械设备评估有点高,没有把设备折旧率算在内;第二,对于厂房和土地这方面估价还是比较高,没有按照市场价格来核算。因此,我们建议再慎重考虑一下。即使不用现金补偿我们公司,也要用优惠政策给予补偿。”
“现金补偿是不可能的!区里财政非常紧张没钱补偿贵公司的!”白苕代表东城区直接否定了韩大姐的提议。
李兰见此,举手发言:“财政困难不是理由,也不能让我们一鸣公司来吃亏吧?我们公司是东城区第一纳税大户,已经做出巨大贡献了!”
“李总!你应该这么考虑:如果红河乡建筑队宣布破产了,贵公司六十多万元的欠款能收到么?”
“对,老孙说的有道理。企业破产首先是支付工人工资,然后是银行贷款。七七八八算下来,一鸣公司根本就拿不到钱的!”
“所以我们才请一鸣公司来兼并红河乡建筑队!这是在照顾一鸣公司嚒!”
工作组的办事人员,此时都纷纷发言,用另外一种理论来劝说许振鸣的团队成员。让一鸣公司不要再追究要东城区支付35.6万元的差价,而是以零元的价格买下红河乡建筑队,接收这家单位的债权债务。
白苕此时没有发言,俏丽的双眼像摄像头一样来回扫描着,观察许振鸣及其团队成员的脸色。她现在对自己手下这帮人的表现很满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看到这一幕,许振鸣渐渐明悟了:“这是白苕故意的安排!”想通了这个道理,他轻拍了几下话筒,一来试一试话筒是否正常,二来是告诉别人他要准备发言。
见无人再说话,他才拿起一份资料在手中扬了扬:“红河乡建筑队有退休职工58人,在职正式工189人,合同工59人。按照企业改制管理规定,这些人需要一鸣来妥善安置。有人算过要花费多少资金么?”
话音落下,他目光锐利的扫视了一圈。见无人回话,他又道:
“这二百九十多人,一鸣公司要用去一百五十万元的安置费。妥善安置职工是企业改制的核心,是关键,关系到维稳的大事。我们公司要花这么资金来做这件事。在座的各位领导有没有想过,怎么来补偿我们公司?”
说道这里,他又停顿了下来,表情严肃的看着对面的白苕。
白苕最怕许振鸣提到这件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东城区的领导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因为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大家都是在装傻而已!
见白苕脸色微微泛红,好像无言以对。许振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他这是在故意把问题夸大了!
一鸣公司马上要充实振华公司的人力和筹建一个建安公司,可以轻轻松松的把红河乡建筑队在职职工们消化掉。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包袱!
但在商言商,该争取的利益他是一定要争取。目光又扫视了一圈,见无人能回答他的提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