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许振鸣忙着公司的主业,把对接南安钢铁集团第一机修厂业务的事情交代给了孙子良和胡春梅两人负责。
那根堆焊好的粗轧辊已经完成热处理的工序,送回到一鸣公司的车加工车间里加工。算算日子,这跟粗轧辊应该已经完成精磨工序。若是没有质量问题,应该可以出厂发货了。
这根粗轧辊修复到这一步,一鸣公司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工序应该由第一机修厂负责,再次经过热处里以后,就可以上线试运行了。
想到这里,许振鸣停下脚步,笑呵呵问高建军:“高老,情况怎么样?轧辊辊面的粗糙度符合技术要求么?”
高建军还没有回话,人群中的肖剑却抢先发言:“质检员还没有检测,谁也不敢乱下结论!”
这家伙有些背景,喜欢指手画脚的,在第一机修厂里属于横着走的人物。他自我感觉很良好,什么事情都喜欢插一脚。
高建军本来还想跟许振鸣闲聊几句,探讨一下怎么制造新粗轧辊的选材问题。
见肖剑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抢在自己前面发言。他有些不高兴了,瞪了肖剑一眼。然后,他才走到许振鸣的身旁微微一笑道:“小许,粗轧辊刚刚才下数控磨床,要等轧辊冷却了再检验数据!”
肖剑看到这一幕,对许振鸣越发的怀恨在心了。
他不知道高建军为何这么看中许振鸣,说话的态度和蔼可亲。而对他们这些本厂的同事,却态度恶劣,要求苛刻。“妈的!许振鸣到底给高建军灌了什么mí_hún汤?”他郁闷的想着。
“高老,各位师傅!工件既然还没冷却,那就请大家到一楼的会议室里坐一坐,喝点茶水!”
许振鸣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肖剑,微笑着邀请大家去休息一下。
他知道这个时候去检测刚刚才下机床的粗轧辊不合适,等粗轧辊冷却了再测量数据才更准确。
在机床高速运转的工件温度很高,会膨胀,冷却以后尺寸数据都会缩小。有经验的老技师会根据工件大小、机床的转速来判断工件的热膨胀量,预留一定的余量。待工件冷却以后,加工面的尺寸数据正好在公差范围之内。
一鸣公司重型数控磨床操作工是老技师,许振鸣对他们的技术很方心。因而,他不慌不忙的领着大家来到办公楼一层的大会议室里,陪着大家一起喝茶。
“小许!假如我们重新锻造一根粗轧辊的毛坯,应该选择什么材料比较合适?”
这时,高建军吹了吹茶杯里的绿色茶叶,请许振鸣出主意。
他曾经试验过很多材料,有高铬合金钢、高铬铸铁…等等,已经不下十几种材料了,都没有成功。为了这件事,他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白了许多。
“嗤…”
看到许振鸣准备说话,表情很沉稳,肖剑忍不住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
他不由得好笑,认为高建军病急乱投医,居然放低身段来问许振鸣这个才刚刚毕业半年的中专生。“这老家伙已经昏了头了!”他心里在鄙视着高建军。
看到了肖剑撇嘴的小动作,许振鸣不由得冷笑:“这个草包一直在阴阳怪气的,对我好像很不满,先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他朝高建军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正在冷笑的肖剑说:“高老!你问的这个问题,肖剑肯定能给你满意的答案!他是我们班的高材生,年年拿第一!”
“我,我不知道高老!”
被许振鸣突然袭击一下,肖剑顿时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着话。他连合金材料的种类都分不清楚,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因此,他有些慌乱的推辞着,看向许振鸣的眼神很凌厉。
“就他,呵呵……他知道高铬合金的性能么?知道高铬铸铁和高铬合金性能差别么?”
高建军扫了一眼红着脸的肖剑,含着笑说话。
从表情上来看,他根本就看不起肖剑!
看到高建军这么说肖剑,会议室里的质检员和技术员贺燕都抿着嘴,强忍着笑意。他们这些人都知道高建军的脾气,说话不留情面。见今天有肖剑做挡箭牌,自然都在偷着乐。
“许振鸣,我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来制作粗轧辊!你知道么?你不也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你为啥要拿我说事?”
这时候,肖剑有些恼了,脸色铁青的质问许振鸣。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他为中心,他也自大惯了。在第一机修城厂里很少有人得罪他,第一机修厂的客户们更不敢得罪他。而今天,许振鸣却让他下不了台。
因此,肖剑此时有些失态,恼羞成怒的怼许振鸣。
贺燕和肖剑是男女朋友关系。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一鸣公司承接了粗轧辊攻关的业务之后,她已经主动开始疏远肖剑,从内心深处有点反感肖剑。肖剑每次在她耳边说许振鸣的坏话时,她都忍不住要反驳几句。
今天的这一切贺燕都知道。她认为肖剑是主动找事,在自讨没趣。到了现在,她已经没把肖剑作为自己的男友来对待了。这事太丢人!
“高老!新日铁的粗轧辊保持他们国家的传统,用料比较节省!因为他们的冶金工艺好,可以制造出体积小,强度高的粗轧辊。我们若是要国产化,用同样的材质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时,许振鸣看都没看一眼肖剑,而是看着高建军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粗轧辊的主材应该和原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