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戒指,这是自己神魂共享的对象。
失去记忆前,自己很信任对方,非常的。
“抱歉。”他开口,终于说出了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爸妈,小乐,我想和喻臻单独谈谈,可以吗?”
这称呼说得太过熟稔自然,殷乐眼睛亮了,开心问道:“哥,你是不是想起我们了?”
殷炎诚实摇头,平静说道:“并无,我会努力回忆的。”他只是整理接收了属于原主的部分记忆。
“这样啊……”殷乐垮下肩膀,还想再说什么,却把仇飞倩一把拽住,往外拉。
“那小臻你和小炎好好聊聊,医生也说多和家人沟通有助于病情恢复,我和你爸先带小乐去吃饭,一会给你们带点回来。”仇飞倩边拉着殷乐往外走边朝殷禾祥使眼色,识趣地把病房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咔哒,病房门被体贴地带上了。
喻臻转身看殷炎,居高临下,抱胸,冷笑:“尊敬的宗主大人,请问您的记忆还剩多少?”
殷炎眼神一动,问道:“你是问天宗的人?”
“怎么可能!”喻臻大声否定,语气夸张,肢体语言浮夸,弯腰凑近床边,恶意满满地看他,说道:“你们问天宗的人虚伪又卑鄙,我一个邪魔才不屑和你们同流合污。事实上我是你的仇人,大仇人,做梦都巴不得灭了你们全宗!”
殷炎的眉头短暂皱起,又很快放松,说道:“可之前的我很信任你,你身上的功德和灵气很纯正,不像邪魔。”
喻臻一愣,又很快掩饰过去,冷哼一声退回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说道:“那是因为我很会伪装啊,现在的修真界可不比以前,能入道都是天大的造化了,我稍微弄点功德,就能藏住邪魔的身份在正道横着走了。”
殷炎又皱起了眉,这是他苏醒后第二次皱眉了,在失忆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皱眉过。
喻臻不自在地动了动,差点没稳住大佬的坐姿,心里又气又恨又觉得委屈。
怎么,他换个调调说话就要被讨厌了?果然是这样,殷炎对他根本就是因愧生爱,如果是正常相遇相识,殷炎绝对不可能看上他的!
混蛋!
他憋着一股气,忍不住瞪了殷炎一眼。
自作主张,先斩后奏,自个忘了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了,留他在这收拾烂摊子,生气!
殷炎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无礼”的看过,短暂沉默后,想起此界与修真界已经不同,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鉴于面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态度恶劣,但奇怪的让人觉得很亲切的气质,还是继续问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吗?”
“知道啊。”喻臻点头,吊儿郎当地抠指甲,猜他估计只留有还是问天宗宗主时的记忆,一通胡编乱造,“你问天宗卑鄙的人太多,被邪魔合伙灭了,你身为宗主实在废物,打不过我们老大,被弄得差点魂飞魄散,我刚好也挂了,就倒霉被你抓了壮丁,当了你活命的工具,一起轮回到了这里。”
殷炎又皱起了眉。
喻臻看他皱眉就来气,忍不住把戴着戒指的手往他面前一伸,嚷嚷道:“怎么,不信啊,你看看这戒指,你用刀架着我的脖子让我戴的,说什么命运相连,得合作补魂才能活。你这次失忆也是被补魂闹的,你自己感应一下,看魂是不是残的,看我有没有说谎。”
不用感应,他一苏醒就发现自己魂魄的残缺了。
殷炎不自觉把视线落在了他戴着戒指的手上,停了几秒才收回,看向他的眼睛,问道:“问天宗被灭了?”
喻臻反想避开他的视线,想起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又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说道:“被灭了,死绝了,特别是后山,都被劈成碎石头了!长老们也死得可惨了,抽筋扒皮血流满地,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死绝了。
殷炎又皱了眉,垂眼靠在病床上,没再说话。
喻臻自个说得痛快了,说完见他垂着眼不说话,又忐忑起来,小心瞄着他,低咳一声,声音放低了一点,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正常投胎,你是借尸还魂,刚刚那群人是你这具身体的家人,你要还原主的因果的,所以必须好好当你的‘殷炎’,另外,我和你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为了方便行走,对外的身份是夫夫……你看什么?这里允许男男结婚的,你歧视啊?”
殷炎收回视线,十分好欺负的样子,摇头:“并无,同x_i,ng结为道侣的修者不知凡几,修者一切随心,并不拘泥于此。”
随心随心,你是随了,光折磨周围人来了。
喻臻又憋气起来,恶狠狠看他一眼,说道:“反正目前就这么个情况,你配合一下,对外和我演一演夫夫,私底下咱俩各修炼各的,互不打扰,等补完魂就一拍两散,明白?”
殷炎抬眼看向他,良久,点了点头:“明白。”
……你明白个屁!
喻臻忍不住又瞪他一眼,起身说道:“那你休息,我去买饭。”说完转身就走,十分潇洒。
砰!
还十分不文明的用力甩门。
殷炎铺开神识看着他离开,直到再也追踪不到他的身影才收回,垂眼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低声唤道:“虚无。”
白猫出现,恭谨地趴在他面前。
殷炎又皱了眉:“你怎么幻化成了这般模样?”
当然是为了讨小主人欢心,这还是你要求的。
虚无抬头看他一眼,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