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臻还没见过这种“显摆”场面,被众人的起哄闹了个大红脸,窘得偷偷往殷炎身后躲,试图缩小存在感。
仇飞倩却偏不让他躲,硬是把他拉到身边,美其名曰让他帮忙提香水,其实就是在显摆。
就这么一路招摇过市的出了祥飞总部,还不等殷炎的车开出总部范围,小老板娘送了董事长一捧新品种玫瑰和自制香水的事就传遍了公司。
刘仙仙听着同事们的八卦,起身拐到茶水间里,掏出喻臻给的名片摸了摸,眼神黯然中又带着些许释然。
原来喻臻学长就是那个神秘的小老板娘……她想起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着头没什么存在感的少年,垮下了肩膀。
看来喻臻学长这些年是真的过得很好,现在找的爱人也很爱他……那就好,那就好,她握紧名片,有些想哭,又觉得放心。
好人就该过得好,喻臻学长那些隐在不起眼装扮下的小体贴和小温柔,现在也一定正被人好好珍视着吧。
祥飞总部和锦江大楼隔得并不远,开车一会就到了。
一家人在停车场汇合,毕竟是父亲节,虽然仇飞倩明显占了今天的主场,但大家还是十分给面子的让殷禾祥挑了聚餐地点。
殷禾祥假装没看到孩子们的“偏心”,顺手就把聚餐地点定在了仇飞倩喜欢的一家餐厅,哄得仇飞倩越发开心。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饭吃完,殷禾祥和仇飞倩对视一眼,看一眼正在和殷炎小声说着什么的喻臻,默契停下话头,由殷禾祥低咳一声,说道:“那个,小臻呐,前几天我们说要帮你查的东西,现在已经出结果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殷乐吃饱瘫在椅子上的身体立刻坐正了,目光炯炯地看向殷禾祥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两份文件。
喻臻也看了过去,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表情不自觉紧绷。
仇飞倩看得心疼,安抚道:“小臻,你别多想,还是那句话,你是咱们殷家人,旁的什么猫猫狗狗的,你不想搭理,咱们就当他不存在,放宽心,别给自己压力。”
这话几乎约等于在告诉他,他们确实查出来了一些东西,已经基本确认了邹城景和他的父子关系了。
喻臻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调整了一下情绪,回道:“谢谢妈,我知道的,关于邹城景的事,我这些天也做好心理准备了。爸,您说吧。”
“这邹城景……”殷禾祥提到这个名字反皱眉,想了想,索x_i,ng把文件往他面前一推,说道:“你先自己看吧,有不明白的,我再给你详细解释。”
这样也好,喻臻点头,把东西接了过来。
文件一厚一薄,他想了想,先翻开了厚的。
厚文件的最开始,就是邹城景和林家yòu_nǚ林宝虹当年结婚的新闻,新闻照片上的邹城景十分年轻,意气风发,俊朗非凡,若不看新闻内容,谁也不会觉得他就是林家的入赘女婿。
与他出色的外貌相比,林家yòu_nǚ林宝虹就显得有些平凡了,目光隐隐呆滞,人看起来不太j-i,ng神。
喻臻特地看了看新闻日期,算了算自己当时的年龄和林邹伟的年龄,发现当年的邹城景和林宝虹大约是奉子成婚,不然林邹伟的年龄有些对不上。
资料显示邹城景是归国华侨,父母早亡,从小在国外长大,有一个义父,是华国书画大家王达义。
和林宝虹结婚后,邹城景立刻接手了林家在国外的生意,开始了国内国外来回跑的生活,而他也算是争气,居然渐渐把林家在国外的生意做得比国内都大,虽是入赘,在林家却很有点地位。
喻臻忍着不喜欢把邹城景婚后的顺利人生过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会让人觉得不对的地方,除了结婚前的身世。
他微微皱眉,看一眼殷禾祥和仇飞倩,猜测自己没看到紧要的地方,放下这份厚文件,拿起了薄的。
薄文件一翻开,他的手就僵住了。
文件第一页印着一张爷爷的照片,很模糊,外貌比他记忆中的年轻太多,但和爷爷生活几十年,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默默深呼吸稳住情绪,仔细看了下去。
这是一份喻锦成的调查资料,内容比邹城景那份简单太多。
喻锦成,孤儿,五岁时所有亲族不幸死于一场火灾,后被喻荣丰收养,随喻荣丰在c省生活七年,于十二岁时随喻荣丰回到位于h省的老家,长至成人,考入大学后与喻荣丰脱离父子关系。
大学毕业后与大学同学汪舒结婚,无子女,三年后夫妻俩因意外在h省去世。
夫妻俩一起意外去世?怎么喻锦成的事还扯上了早已和他离婚的汪舒?
喻臻愣住,又把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确实是这么写的之后,愣愣抬头朝着殷禾祥看去。
“查出来的资料是这么显示的,孤儿喻锦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书画大家王达义在国外认回的好友遗孤邹城景。”殷禾祥简单解释,说的意思很明白,为了成为邹城景,喻锦成这个身份已经“死”了,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喻锦成抹掉了自己的过去,更确切的说,是有人帮他抹掉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归国华人、书画大家义子的高大上身份。
“那汪舒……”
“已经确认去世了。”殷禾祥叹气回答,不忍看他现在的表情。
真的去世了?
喻臻放下文件,表情有些空白。
那个曾苦苦哀求喻锦成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