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秋明,我一开始就说了。”男人嘴角微微一撇又很快收起,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不说”的样子,“而且在这里,你真的不用‘赶’时间。你追赶不了它,事情只在该发生的时候时候发生,这是列姑s,he唯一的规矩。”
“全世界的事情都是这个规矩……”
“在列姑s,he尤其明显。”男人走在花圃边上坐了下来,“时候未到,急也没用。不如过来聊一会儿?我都过了三分之一了,再耗下去就没意思了。”
廖清舒:“???”
他回头望了眼来时的路,花园大门后一片雾蒙蒙的,也不知通向何方,掏出键盘机想看看能不能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却发现这素来坚挺的手机居然破天荒地黑屏了,不由一阵心塞。
“告诉过你了,在列姑s,he里,事情只在该发生的时候发生。”男人一副劝降的语气,“行啦,反正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与其出去乱跑,不如来陪我聊一会儿啊?”
廖清舒不甘心地敲了两下手机,回头瞥见男人与九方梓彦极为相似的脸,心念一动,犹疑片刻后朝他走了过去:“你想聊什么?”
“随便啊。不介意的话,谈谈你特地来这找的人?”那人拍了拍边上的空地,“坐下来说?”
廖清舒站在原地没动,盯着男人俊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一字一顿道:“我来找的人,叫九方梓彦,你认识吗?”
男人怔了一下,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哇”了一声:“这可有点厉害了。”
廖清舒:“所以,如果你真是他父亲的话,就不要再……”
“那还是不要聊他了。”男人摸摸下巴道,“咱们聊点别的吧。比如你身上的檀香味……你最近,是不是见过一只狻猊?”
廖清舒:“……”
十分钟后
“哈哈哈哈!真的啊?你真的叫蒜泥和你一起追太阳啊?脑子有坑吧,哈哈哈哈……”坐在花圃边上的男人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大力拍了下廖清舒的肩膀,“诶,巨人族有个叫夸父的喜憨儿你知道吗?我觉得你们仨可以好好认识一下……”
“夸父不是喜憨儿,而且他已经变石头了。”廖清舒坐在男人旁边,被他拍得一晃一晃的,表情木然得像只雕,“再说一遍,我没有叫狻猊先生和我一起去,我当时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自说自话就飞了……”
“诶,理解,他这人就这样。”男人一副对那只狻猊很了解的样子,“你知道他修佛吗?他修的是狂禅,随心所欲、放飞自我,想干啥干啥,跟一休济公走的一个路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不是挺好的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廖清舒漫不经心道,随手拨弄着一旁的波斯菊叶子。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所谓狂放,也是相对的。先有牢槛,而后有自由,不打破就出不去,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廖清舒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狻猊先生也曾打破过什么吗?”
“别看他现在这样,当年也是个又蠢又可怜的小辛巴啊。”男人答非所问,毫不介意地出卖着别人的黑历史,“也不知怎么就长成了这样……不过他居然会找我找到现在,这我倒是没想到的。真是要命了,听说世尊很器重他呢。”
男人有些烦恼地搔了搔头。廖清舒久久地看着他,犹疑道:“难不成……你真的是秋明?山管办的前主任?”
“这个不是一早就说了吗?小伙子你脑子不行啊,人看着也不机灵,比小时候差多了……”
男人再次提起了莫须有的往事,廖清舒这次却没有反驳,而是低头用指腹摩擦起了裤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浮上胸口,像是水母从深海中伸出的触手,看似轻柔缥缈,实则却让人无处可逃,上面还生满了炙人的毒刺。
“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他听到自己这么说,“准确来说,是七八岁以前的。如果你真的见过我……那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男人脸上的笑意忽然一敛,鼓了鼓脸颊,又若有所思地咬了咬腮r_ou_,然后又开始玩舌头,玩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般点点头:“算了,我还是直接给你吧,反正也是要还给你的。”
廖清舒:“???”
男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半截新华词典大小的盒子,推到廖清舒面前:“这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廖清舒茫然摇头,盯着那个盒子看了片刻,迟疑着接了过来。那是一个色泽鲜艳的红玉方盒,匣身上的颜色深浅不一,深处若朱,浅处若粉,表面上光滑平整没有一丝多余装饰,整个盒子看上去浑然一体,只有在上下相接的缝隙正中,有一个球形的凹陷。廖清舒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球拿了出来,虚虚比对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契合。
他默默地吞咽了一下,抬脸看向九方秋明:“你说你要还给我的,难道就是这个吗?”
“不是,是里面的东西。”九方秋明答道,“我替你保管了……用你们的时间来说,十五年。也许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你想知道的东西,里面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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