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洛江红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恳求道:“一月不见,我反复思念,才觉得相思透骨,我不再逼你在我与七营之间再做选择,你不要弃我而去。”
长铭闻言更是轻易落泪,连连摇头,表明自己并无责怪之意:“我收到你来信,我真的……真的是喜出望外。”
洛江红温柔一笑,将他揽入怀中,还不等他反应,便吻上他唇边,长铭刚想挣开,却没想洛江红将他在怀中勒得更紧,兴主的霸道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让他放弃了抵抗,任由洛江红熄了烛火,将他半搂半抱地带到床上去。
顾小舞忙于政事,听得门外打更声响,才意识到眼下已经三更时分了,简单收拾了桌案,准备就寝,忽然房门大开,冷风灌入,着实将顾小舞吓得不轻,然而来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连废话都没有,便跪地行礼道:“草民奉宁武大军长之命监督相府,然而方才见洛江红一人深夜往相府而去!”
“洛江红?!”顾小舞失声惊呼,连忙问道:“还看到了什么!”
“还看到……”那人慌里慌张地想了想,又道:“还见他提了一把刀。”
一个文官,如何提刀往相府?!
她脑中掠过以往种种包括逸景提及的甘仪举动,脑海中似灵光一闪,然而无暇一一仔细整理,连忙叮嘱:“速速去报官,就说见有人行踪诡秘潜入相府!”
那人连答应都顾不上便风驰电掣地离去,顾小舞深深呼吸几次,头脑才得几分清明,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往相府,终究冷静一番,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长铭苏醒之时,天还未明,而身边已经只剩下冷却的温度和若有似无的兴主气息,他试着活动了一番,还是有些酸痛,然而并非什么难事,他常年经历沙场,便随意穿好衣服起身烧水清洗,只是不知道为何左右不见洛江红,
收拾好自己之后,在屋内寻了一圈,发现洛江红这住处少了好些东西,也许之前并未留意,然而自己的那柄天下飞霜竟然也不知所踪!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有人将门敲得震天响。
“宁武军第七营长李长铭,涉嫌刺杀中书省宰相,现为大理寺缉捕,押入大牢!”
长铭没等来洛江红,未寻到天下飞霜,却被投入了监狱。
“呯——”
逸景听得消息之时,失手打碎茶盏,或许是这宣武阁过于空旷,那陶瓷碎裂的声响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不绝,文继双眼满是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不敢一言一语,逸景已经难以猜测自己究竟是何表情。
“长铭在哪里?”逸景艰难清醒地问道。
“已经被大理寺押往大牢……”
逸景紧闭双眼,右手中指食指同时按住左右两边的太阳x,ue,喘息一时微弱,连文继都以为他这是重病不治即刻离世,不由自主冲到他身边,意图搀扶之时,被逸景挡了回来。
“告知他们两个,不要再盯着相府,马上将洛江红找出来,就算把王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逸景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一句话说完,已然是气喘吁吁,双眼隐藏于前额刘海中,看得并不分明,文继难以领会这其中万般痛苦,然莫名觉得揪心,他跟随逸景十几年出生入死坦然一笑,在今日却险些落下泪了。
“我没事……你马上去,告知顾大人,一定要保住甘仪x_i,ng命,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动手,只能静观其变,还有……让蓝莫代理宁武军务,此事严密封锁消息,但凡令军侯府有人往来,一律禁止。”
文继匆匆应下,连一句安慰都来不及说便杳无踪影。
顾小舞报官之后,便立即令家仆将自己的亲信尽数招来,焦心等待之下,只知道宁武的七营长因为刺杀当朝中书省宰相,已经为大理寺所擒获,关押于牢中候审,眼下已经认定刺杀宰相甘仪的横刀便是李长铭所有,天子震怒,令大理寺追查此事。
“即刻上书!宰相大人万金之躯,眼下生命垂危,理当送入宫中作太医院全力抢救,不得怠慢!”顾小舞咬牙痛心道:“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太医,若是救不活甘仪,本官必定不放过太医院!陆一川,回往大理寺,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大理寺有其他打算,尽速告知本官!”
这般声严厉色,犹如雷霆破空,烈火燎原,礼部郎中郑居和陆一川都不敢多问,十万火急地前往王城。
“顾大人”,监察御史原迪忧心忡忡地问她:“下官知道大人和宁武七营长有旧,难道大人打算此番出手救他?”
顾小舞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畅所欲言吧。”
“宁武大军长和大人同舟共济,七营长和大人交情匪浅,这些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如今大理寺来势汹汹,只怕七营长难逃一死,重刑之下……”
顾小舞断然摇头:“他不会出卖本官。”
众人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凝固已久的气氛轻松许多,只有顾小舞一人愁眉不展。
“既然如此,万事无虞。此番案件涉及到刺杀宰相,影响恶劣,况且大理寺卿王书忠正是甘标心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怕这次下定决心要铲除大人。七营长虽然是为数不多的绛元,但比起大人,无足轻重,下官等恳请大人莫要感情用事,保重自身。”
顾小舞终是点头答应了。
听得背后落锁的声响,长铭终于醒悟过来,他是落在牢狱之中。
下意识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