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想了想,走到二狗子身边低声道:“真要是抓找人别下死手,那姓高的不是猎物,别闹出人命,抓住了就行,抓住了直接送去祠堂里,这事要是真的那是真没完了!”
没有村里不重辈分的,那些官家大户人家也许是拿钱拿权说话,可在这身份地位家产都差不多的穷山沟沟里,那就是辈大一级压死人,李季按辈分压高猎户一头,是他父辈的人,那高猎户骗李季就是大逆不道。
这已经不是诈骗的问题了,这是能被安上不孝罪名的。就算村里动私刑把人杀了闹到官府那边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族的事情官府也不好管太多。
李季当然不会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可也不会轻易放过高猎户。现在回想白天的时候高猎户就有点不对劲了,而且这次敢虚报赚差价,那以前也有可能干这种事情。
李季不懂行情,就算被旷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还是因为李长发偶然听到才知道的,如果不是李长发,以后被他昧下的钱只会更多。
看着月亮,已经进入深夜了,天气有些冷,原本的活力一点点被磨下去,李季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正想着大晚上这么折腾都受不了了,实在不行今天先回去,大不了明天白天堵着数银子。
这时候就听到村里几声布谷鸟声,不得不佩服那几个小伙子,学的那么像。
“都准备好,人要来了!二狗子?”
二狗子应了一声,身上更加紧绷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听到了不远处轻快的脚步声,那人显然心情很好,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背着被包裹的严实的皮子,要是长了尾巴此时恐怕早翘天上去了。
“上!”李季一声令下,一群小伙子一起冲了出去!二狗子首当其冲把几人甩到身后,那高猎户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疼脚下一麻,紧接着后背就摔地上了疼得他痛叫一声。
“抢劫了!来人啊!”
“闭嘴!”李季厉喝一声,李季走进蹲下身子看着被按地上的高猎户,“看清楚爷是谁!”
月色正好,高猎户一抬头就看清了李季的脸,顿时脸色一变:“四叔?”
“我特么是你四爷爷!”李季本来就带着点酒气,伸手将高猎户背着的包袱扯下来打开里面正是那张狐狸皮。
高猎户心道坏了,连忙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李季没理会他,对着二狗子道:“送去祠堂!”
随后转身走在前面,二狗子不知道在哪里,就跟在李季的身后,有人很自觉的去叫醒了村长和村里的长辈,除了那七十多岁的老太爷,剩下的长辈都被从被窝里叫起来了。
高猎户被堵住了嘴,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扔在祠堂里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事情败露后代表什么,不过如果成功的话带来的利润让他很自然的忽略了危险。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李季是怎么发现的,毕竟除了村里那几个岁数大见识多的老人外像李季这样的青瓜蛋子是不可能清楚那白狐狸皮价值的。
高猎户几次发出声音试图引起李季的注意,不过李季完全没理他,找个凳子坐下来等村长和长辈们到场。
以往都是旁人家的事情让李季这个长辈走个过场,这回李季是主角了,李季从小到大家里一直安安生生的,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李季爹死的时候,后来老老实实一点事情都没有,从不给村里人惹麻烦,甚至当初被视为麻烦的二狗子还是李季收过去的呢,所以李季在村里的人缘一直很好。
等人都到齐了,基本都在路上听说咋回事了,基本都是进屋先骂几句高猎户王八羔子不是东西。
李季辈分上是高猎户的四叔,年龄上还是个没结婚的孩子,二狗子更是心智都没成熟,高猎户这是安的什么心这都敢骗。
人都到全了,李季将自己酝酿半天的话说了,开口先将李长发摘出去,省着他以后在村里不好做人。
“最近我卖皮子的时候,就发现他给我的估价越来越少了,哥哥们都说句公道话,我已经给他两层的利润了,这是看在他救过二狗子的份上给的。一开始给的价格挺高的,最近每次拿皮子过去都会少一两钱银子。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可咱又不懂得,没什么立场说。”
李季看着二狗子说道:“白天时候就觉得这姓高的眼神闪烁的,说皮子值十两银子眼神都发飘,晚上我就让二狗子出门溜达时候多注意他家,原本也没寻思真有猫腻,结果二狗子耳朵灵,正好让他听着他们两口子在家里说话了!”
二狗子是什么人?李季就算是说天上太阳是方的二狗子都同意,当即点头的很痛快。
李季见二狗子没露馅,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在家里说的可真叫一个难听,说这皮子其实值二十两银子,说我是二傻子说什么都信,他趁着半夜早早出村去城里买了,明天回来把钱给我我就算以后知道了也没证据,二狗子说给我听以后我找了两个小伙子在村口蹲着,没想到抓个正着!”
李季抖抖手里价值二十两的狐狸皮,让众人看清楚:“这是从他背包里找出来的,果然是半夜就去卖皮免得我发现不对劲找他。”
李季把前因后果都说完了以后,过来的长辈一个个脸上都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