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礼拜后,面对摘得视后桂冠的乔巧,同样处于风口浪尖的她会有多狼狈。
乔巧轻轻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草编戒指,一人一个,分别戴在了她和谢元仪的无名指上。
戒指已经微微泛黄,却仍与手指契合无比。
“嗯。你等我回来。”乔巧轻轻地说道。
她转头下了车,谢元仪忍不住探身过去,目送着她的离开。
谢元仪双手撑在乔巧刚离开的座垫上,眼睛聚焦在她的背脊。
姿势中竟透着几分卑微。
可哪怕缩短一米的距离也好。
乔巧刚走出几步路,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倏地回过头。
四目相对。
乔巧没有犹豫地快步回头,朝谢元仪走过去,在她颊边轻轻印上一吻。
“等我回来,我们都会好好的。”
谢元仪抬起左手,从上到下轻抚着乔巧的发丝。
“对。”
两辆汽车同时启动,朝相反方向驶去。
乔巧靠在座位上,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
这才刚离开一分钟,就开始想她了呢。
谢元仪摩挲着自己的左手,闭着眼睛凝思着什么。
她把乔巧脱落在她手心的一根头发一圈一圈得绕在十指上。
十指连心,就像她们俩。
无论怎样,乔巧都会是她的一方净土。
*
闹铃还没响,乔巧就醒了。
进组之后她就没怎么好好睡过,没几天就熬出了一大圈儿黑眼圈。还好这段时期的角色本来就需要化得憔悴些,倒也是本色出演了。
她翻来覆去几遍,干脆一骨碌坐了起来。看看手机,凌晨四点五十。
这里信号不稳定,她也忙得脚不沾地的,没什么时间玩。手机除了看时间,大部分时候等同于一块板儿砖。
乔巧挪到窗边,本想倚在墙壁边,可借着凌晨的微光看了看墙上的斑驳痕迹,她抿了抿唇,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垫在地上,这才坐了下去。
乔巧在这里住得并不习惯。
大制作加战争题材就有一点特别不好,便是住宿的问题。比如剧组这回取景,这荒山野岭的,哪儿像《烟雨楼台》似的有什么星级酒店,全组一大帮子人都住在一排简单清扫过的土楼里。
大冷天儿,没有淋浴,一天只有一次热水,住的房间基本都漏风。
大伙儿心里头都憋屈,可没人敢说。跟着魏谦的演员们都清楚,拍戏不是来享受的,也不光是为了赚钱。
它是一种磨砺,一种修行。
魏谦率先住进了破旧简陋的房子,其他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其实简陋的条件对乔巧来说完全不是个事儿,她以前当歌手时,切身体会过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可是这儿太脏了。
每天早晨醒来,窗户外面一层便积攒了厚厚一层灰,看着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为了呈现出角色落魄的状态,乔巧已经三天没有洗头,她浑身油腻腻的味道她自己闻着都膈应。
乔巧不敢想以后去了高原,呆更久的时间,她该如何是好。
“唉。”乔巧低着头叹了口气。
不知道谢元仪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人在神游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脑中响起时,乔巧一个激灵,摁了开关,起身简单洗漱好便去了化妆间。
不一会儿,乔巧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头发随意扎起,脸上抹着深了两个色号的粉底,叫花儿般来到片场。
别说,她今儿的戏份还真就像个叫花子。
姜浼沦落为奴隶,每天要做大量苦力。饥寒交迫下,她竟与几个乞丐争夺一个馒头。
乔巧看着脏兮兮的地面,只觉得一阵晕眩。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发炎了,好难受qaq
超级可爱的楼楼走了,今天可以说是非常难过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