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乐了,问:“旅馆是吧,上来,得往回骑,也在火车站那块儿,这是县城,可没什么酒店。”
侯岳心里又好奇又忐忑,地方小,好找人,可是地方小,他想要的自然都没有。
旅馆是个招待所,侯岳边办入住边问:“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刘五办入住?”
前台服务员是个小姑娘,抬眼看侯岳,没见过长这么洋气这么帅的人,腼腆的按规矩回了句:“客人的信息我们……”
侯岳说完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赶紧说:“知道知道!那有没有一个跟我这么大的男生入住,长的挺漂,挺帅的,……是我朋友,我们约着一起过来玩,但是半路上就联系不到人了,约在你家见面,美女你给查查。”
侯岳这张脸实在是老少皆宜,诚心讨好谁,男女都招架不住。
前台小姑娘笑的腼腆,却没那么生疏了,很负责人的告诉侯岳:“没有,县城里我家招待所最好,一直就我一个人在前台,晚上我们不接待入住的,这几天来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跟你这么大的,这一周也就你一个,前天有一对儿,看样子十六七……”小姑娘被侯岳这张脸哄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家这一周的入住客户信息都给卖了。
侯岳心一点点沉下去,进屋坐在床尾,也没心情打量自己住的屋子。
他凭空猜想的轨迹,捕捉不到刘五一丁点的痕迹。
他想,也许这个时候,刘五弄不好已经离开这里了。
手机上依旧只有那一条信息,侯岳思量再三,信息内容复制黏贴又发了回去。
【120°e/36°n】
发完又后悔,他凭什么认为刘五希望他来?
半上午那会儿左佑还说他烦人,或许他烦人是事实呢?
他从来没这么不自信过,也没来没因为一件事这么游移不定过。
自尊和yù_wàng,也许真的不能并存,他想。
平城要比津市温度高上五六度,空调没开的状态,一件不足10平米的大床房,在傍晚五六点正直西晒的时候,闷热潮s-hi的像一间桑拿房。
这会儿来一条毛巾,一块香皂,侯岳觉得自己就能洗个澡。
yù_wàng战胜自尊,他起身抓起双肩包甩到背上,拔下门上的钥匙带上门。
他要用脚量过每一个留下经纬度的城市。
“出去呀!”前台小姑娘笑着跟侯岳打招呼。
侯岳送上微笑,胳膊支在前台问:“这儿有夜市吗?”
小姑娘手指带拐弯的指了个方向:“出门左拐,不算夜市,我们这儿有一条潍河,沿河有摆地摊的,不过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是些五金和生活用品。”
侯岳冲姑娘打了个响指,道了声谢出了门。
他的所有感官神经都不在欣赏这个陌生的县城上,从出了火车站开始,侯岳开始在人群中寻着熟悉的身形,背影。
双眼像是s,he线一样扫过街上所有直立行走的男x_i,ng,三分像就会惹得他多看上两眼,五分相似的人他目前还没遇见。
“哎!”侯岳只顾扫s,he人,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来两人撞了一下。
男人身材过于宽阔粗壮,给侯岳撞了一个踉跄,伸手扶了一下侯岳,说:“抱歉!”
侯岳一呲牙,肩头还挺疼,他转头看人,两个男人已经擦身走了过去。背影看过去,活像是复制的两个身形,他扭头继续往夜市走。
两个复制的男人伸手从路边招来一辆车,并非出租车,是一辆县城少有的私家车。
两人开车门的同时,司机问:“办妥了?”
一个男人点头,另一个男人掏手机打电话:“老大,二四五老板来平城了。”
张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声音很大:“看清了!”
“是他,咱们之前去二四五,我见过,不会认错。”
张钧想了很久才开口:“……告诉刘五,让平城地头儿看住人,你们仨撤!”
张钧说不想整侯岳是假的,毕竟曾经栽在一个19岁的小孩儿手里,对他来说可谓是污点。只是碍于刘仙儿和候添锦,他一直装孙子,做小伏低。
可是另一方面,他要感谢侯岳,因为他招惹了侯岳,刘仙儿也好,候添锦也好,正在围追堵截钱九和李国栋的去路。
“爱恨交织”的情况下,现在人主动出了津市,还送到了刘五面前。
穷乡僻壤,这场面他乐得见到。
侯岳装模作样的从地摊上拿起一口平顶锅,老板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二愣子是外地人,笑眯眯的忽悠人:“小伙子,好眼力,这可是俺们平城特产——平城平底锅,我跟你说你们大城市绝对见不着这么好的东西,看这锅底平不平,看这弧度美不美……”
侯岳听的牙疼,咧着嘴跟老板互相伤害:“叔,你们平城是不是还有一个特产叫敞篷跑?”
老板一拍大腿根,忽悠人不带打草稿的竖起大拇指:“小伙子识货,来俺们平城,不坐一回敞篷跑,那都白活了!行了,你这辈子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