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味儿,烟酒味儿,香水味,多种气味混合的气体齐齐涌进侯岳呼吸道,以至于出现了短暂的窒息。
满屋子人看着怔忡的老板,不太明亮的酒吧里,那张十分俊俏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纷扰的灯光中几近透明。
“呼啦!”大门敞开的声响格外真切,一群茫然无所措的纨绔齐齐看向笑呵呵走进来的耿胖子。
“哎?玩呀!”耿胖子扫了一眼众妖孽,第二眼扫到侯岳,皱眉问身边的人,“谁惹他了?”
众妖孽赶紧摇头,都知道酒吧老板的背景,谁也不想不要命的薅猴毛玩儿!
耿胖子刚要抬脚往侯岳那儿走,就见侯岳跟个丧尸一样,身体僵硬,面部狰狞,毫无血色,可怖的要命。
侯岳走到最后一个说话的人面前,两手抓住着人衣领把人拎起来。
“啊!哥!耿爷救,救我!”这人半醉状态,年纪不比侯岳大,经不起吓唬,脚尖碰不到地面,吓的一个劲儿踢蹬腿。
长桌两侧的人“哗啦”一下自动闪开,像是跟侯岳相斥的磁铁一样,躲的飞快。
今天的局儿是耿胖子撺的,一看这场面,赶紧上去安抚后侯岳:“弟弟,怎么回事?有话坐下来好好说,让小马给你赔不是。”
“侯哥,我错了!”叫小马的男生快吓尿了,也不管自己错没错,张嘴先认了。
侯岳滚动喉结,极力咽下梗在喉咙里的一口气:“谁毙了?啊!谁!!!”
耿胖子赶紧后撤脑袋,侯岳这几声吼,把离的进的几个人脑浆子恨不得给吼散了。
“侯!岳!”耿胖子看小马脸红脖子粗,快顶不住了,于是使全力,生拉硬拽把人从侯岳手里拽出来。
耿胖子盯着小马说:“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马哆哆嗦嗦的说:“我听我爷爷说的,上边发文件,西南那边儿截获一批入境军火,是,是,是伍强儿子亲自带人接的货,结果被野战军给击,击毙,毙了。”
耿胖子眉头一跳,眼看侯岳踉跄着要倒,一把搀住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现在给我确定,到底他妈怎么回事,麻利的!”
纨绔之首一声令下,众纨绔开始掏手机搞消息。
侯岳被耿胖子呼了一巴掌后脑勺,突然惊醒。
这事儿谁也不会比刘昊更清楚。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要往外走,耿胖子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回头喊:“有确切的信儿发我手机上,兔崽子们给爷快着点办!”
侯岳刚拉开车门要上车,被耿胖子从后背拽了一下,“祖宗,你发的哪门子邪火,现在这种新闻每天都有,再说关你屁事儿!”
侯岳转头,白眼球爬满红血丝给耿胖子吓的后退一步。
“你……”
“刘五!”
“刘五谁呀?……小五?服务生?他怎么了,我军友人?还是敌军余孽?c,ao!”耿胖子说完突然明白过来,他托人查过伍阳,伍阳来过二四五,这个刘五弄不好是伍阳的人,“猴子给哥句实话,刘五是谁的人?”
侯岳:“……我的人。”
耿胖子:“……”
侯岳把瞠目结舌的耿胖子一把推开:“起开!”
耿胖子:“你他妈去哪儿?”
侯岳:“军分区。”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一车被挡在军分区外,军区司令在开会。
前所未有的绝望,把侯岳心智摧毁殆尽。
下午,他还在跟姚旺说“他很忙……忙完了才有空儿给咱俩打电话。”
姚旺说他是骗子,他现在是骗子吗?
恍惚间他希望刘五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刘五是假的,伍凌是假的,通缉犯是假的,流浪是假的,喜欢他是假的,一切一切的假象都是这个人生活的伪装。
所以,这么牛逼又轰动全国的军火案自然跟这个江湖骗子毫无瓜葛。
他的逼格不够,他只是个行走江湖混吃骗喝的大骗子……
只要活着!
“司令!”
蹲在路边的俩人噌的站起身,转身时,军装威严的刘昊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刘昊边说边靠近,“猴崽子,大半夜没地儿消遣,跑军分区给我当靶子……”话音停止,刘昊要比侯岳高半头,略低头看了眼侯岳铁青的脸,又看一旁瑟瑟发抖的耿直,“说吧,这回给我闯什么祸了。”
侯岳从小怕刘昊,也就是最近几年刘昊身上肃杀的气劲儿收敛了,他才不怕了,他抬头直视刘昊:“舅,西南地区截获一批军火是吗?”
刘昊神色一冷:“这是你该……”
“舅!”侯岳这一嗓子夹着哭声。
刘昊一怔,转头看耿直,“你说,怎么回事?”
耿胖子怕刘昊是天生的,改不了,“就是,就,那个可能,里面有他朋,朋友……”
刘昊让耿直磕巴的难受,挥挥手让他闭嘴。
“你朋友?你什么朋友?驻滇武警部队?西南野战军?有屁快放!”
侯岳的血凉透了,也不知道怕,张口就来:“伍凌,是伍凌,舅,军火案有他……”
“啪!”刘昊的手甩的太快,军分区大门前足够明亮,一记耳光甩出了火石的光亮。
“舅!”耿直喊着伸手去拽侯岳,结果被后仰的侯岳压的一同重重摔在地上,“窟嗵!窟嗵!”
刘昊怒气冲天,弯腰一把拎起侯岳:“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侯岳嘴角,鼻孔以及擦过地面的侧脸都流了血,军人的拳头铁一般的坚硬,半边青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