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九次的胜负

啪！

水晶砸在地上的破碎声清脆的响彻于耳中，而这声音更是让正在进行的战斗终止，更正确的是发出了让战斗分出胜负的关键声响。

「不可能……」

碎裂的声响令持剑者立刻与敌人拉开距离，眉头深锁看向左手的黑剑。

能够斩断任何一切的兵刃，划开世间所有万物的最特殊神剑，如今从剑尖到剑身裂出好几条穿透整把剑深处的漆黑裂缝，伴随移动更是掉落出好几块碎片。

与其说是一把兵刃，更像是没有了锐利与刚硬而只能被当作废铁的垃圾。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吧？不如说如今你的伙伴仅仅只是断掉一半才是不可思议，毕竟这样的成果可是上一代所有时间累积的研究。」

难以遮掩的震惊轻轻从口中脱口时，那名持握闪烁银色、金色璀璨光辉的圣剑的「勇者」，脸色平静地做出回应。

无人打扰的巨大森林将高空中的天气全给遮掩，仅能从细弱的光芒中窥探见视野的一切。

朴素麻衣搭配缝补几次的破旧长裤，长靴与双手的手套都沾满污泥与污渍，肌肤汗水与鲜血让外观上更加污秽，双手持握的魔剑、黑剑，兵刃上闪烁的异样光芒若不是在漆黑中闪耀，这名掌握这两把剑的剑士看起来就只是一名垂死而瘦弱的男子。

「……我还是会赢的。」

一阵脸色凝重的沉默，魔王从脸上挤出淡淡笑容的落下这句话。

与上一代相似的场景，甚至说是更糟，没有掌握着任何一项胜利要素，仍然带着自信的落下这句话。

而这副模样只显得更加可笑并且充满挑衅。

「你曾经预言第九次会胜利，现在漂亮的落败之后却还是能够无耻的说这样的话，这场没有尽头的战斗看来也让你产生了变化，如今的你就只剩下说大话的功能了。」

「大话？你错了，你又错了……就和你的和平理论一样，都是错误。」

「死之前又是这样可悲的言论啊，传说中的魔王啊，你是否又要预测自己第十次就能够获得胜利呢？」

「会哦，对手是你的话，我就会一直纠缠，直到我获得胜利，由我来创造真正的和平。」

「魔王的和平从来就没有人民寄托，勇者才会是真理，尤其是能够客观看待一切的勇者更是如此，这点从一开始就该知晓……愚蠢的魔王啊，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你失败的写照，而下次，你将永远看不见黑剑。」

「听起来就像是趁着我死去的这段时间，要把黑剑彻底抹灭一样。」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破坏掉一半的力量与躯干，你未免太过骄傲了。」

「我背负了所有人民的期待，乘载所有人的寄望，同时也能够拜托他们的智慧与力量，也就是相信他们的能耐与力量，这是吸收无数仇恨的你无法理解和做不到的事情，你会的就只是高压统治而已，然后，去死吧。」

「呵呵，让我无法信任所谓伙伴的人不就是你造成的吗？利用勇者的名声，让我的部下全部背叛……可是你错了，即便是现在，我还是有一名伙伴。」

吼吼吼！

话语刚落下，从浓密的树林不断响起折断树枝的啪沙声响，隙缝中夹杂着响亮的沉重嘶吼，令人下意识感生畏惧并且充满爆发力的声音——是龙的吼叫，聚神树林内部居住的怪物之一。

「伙伴的话，我还是有一名的。」

砰！

充满重量的物体快速灌在平整的大地，从两人的中间直接撞出能够直接埋进三名成人以上的巨大坑洞，碎裂的狭缝持续地往外延伸，直到周围树干的剧烈摇晃才停止这股往下侵蚀的震动。

吼吼。

稳住身躯的生物从地面张开翅膀，过度漆黑而显得反光的龙麟轻易印于两人视线，尖锐龙爪、充满爆发的壮硕身躯还有那股轻易将人类撕碎的高傲视线，全都毫无遮掩的暴露于勇者面前。

「漆黑的龙吗？龙族虽然神秘，但是大致上还是能够大约理解牠们的习性，首先就是黑色的龙是被视为异端，这样的存在必定受到其他龙族的排挤、恐惧，就和魔王你一样……与其说是伙伴，不如说是两个受到世界排挤的可怜家伙互相混在一起舔彼此的伤口好安慰自己。」

「第八次的胜负还没有结束，可别太自认为已经胜利了，勇者。」

「不对，从你选择结识这名黑龙的瞬间，胜负早就出来了。」

吼，吼，吼吼！

砰，砰，砰砰。

与刚才的吼叫、落地声都十分相似，只是这一次不光是一次声响，而是四只同时降落到地面，闪烁不同龙麟色调的龙群俯视在场的两名凡人，最后目光带着厌恶、嘲笑的全都集中在黑龙的身上。

「吸收世界能量作为生命力，静静俯视世界的力量，其中也包括你的一举一动，既然你选择找寻舔食伤口的龙，那么我同样可以找寻相对的策略。」

将手中的圣剑静静举起，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浮现的是缺少荣耀与满足感、毫无情绪波动的冰冷表情。

如同这份胜利早已经习惯。

「勇者大人还真是废话连篇。」

「是啊，这些你早就知晓才对，我即是世界，仅仅只是吸收人类憎恨的你又要怎么和世界对抗？」

「这些话从以前就很爱讲啊。」

「……没错，是我多说废话了，面对可悲的魔王，多余的话也只是废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