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请告诉我。

不知为何，从王的眼神里面，杰示看到了这样的讯息。

「因为源知道妳是为了外头的全部人而杀光这里的人们，所以能够理解妳的决定。」

「我想听到的可不是这种表面上的答案呢。」

「我就只有这样的答案。」

「为什么？」

「妳不需要知晓。」

「呵呵，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呢，难道我的任性你不知道吗？小心拒绝回答就失去报酬哦？你应该很想要我替你做一件事情吧？」

「威胁？」

「嘿嘿，你觉得呢？」

看着王脸上根本就没有丝毫效益的笑容，杰示闭起眼睛。

从脑海内开始窥探「从源一生所有的记忆」。

「……源，二十四小时都很仇恨妳。」

「哈，一点都不意外呢。」

「妳、源的父亲、第三国家、守护神、源自己，这些源都非常痛恨。」

「真是扭曲的性格呢。」

「可是遇见恩匹梨佳乃之后，她渐渐改观，认为自己还能够活下去。」

「这……还真是意料的答案呢。」

「可是在真正改变之前，她就被那头怪物杀死。」

「哈，结果又是因为我的缘故，那孩子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呢。」

不是真正无所谓的笑声，更像是一种逞强与伪装。

那副随时带着「整人」的恶趣味笑容，此刻丝毫看不见。

「源，她到死掉之前都一直痛恨妳。」

「嗯，谢谢啦，这样的答案才是最棒……最真实的答案呢。」

「……」

「可是我要说，就算现在的我回到当时状况，我还是会把这座村庄给摧毁，所以啊，尽量痛恨我没关系，一切我都会当作屁一样的无视。」

踏。

说着，王突然走到其中一块歪掉并且破碎的石碑前。

「齐，你平时遇到任务就给我装死，还需要我一直催才肯行动，我猜一定是因为这种懒惰的性格，我才会立刻就把你给杀了吧？没关系啦，要恨我就恨啊，无所谓的。」

踏，踏。

王走到不远处另外一块石碑前，鄙视般的用下巴对准石碑。

「鸮，你这家伙也一样很懒惰啊，而且你不用说我早就知道了，你和那些魔法师是朋友的事情，应该说大家都知道啦，你根本就没有瞒住啦！笨蛋，啊啊，我还是说声抱歉好了，不小心手抖结果没让你痛苦很久才死，要恨我记得要用力一点啊！说不定我会不小心发现你的怨恨。」

踏，踏踏。

「喂，宇，任何任务你都是最勤劳最积极解决的，结果面对我的攻击却完全不反击，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说因为是我才那么害怕吗？哈！那现在不用担心了，因为你根本死透透啦！」

踏，踏踏踏。

「星，你是最聪明的呢，知道当时的我打算做什么，当时用扭曲哭脸不断向我求饶，那时候我的衣襬都是你的鼻涕，这点你真的很该死啊！」

咚。

王用力踩踏一处的水晶，望向一大片水晶沙漠咆啸。

「你们这些所有笨蛋们都要好好恨我啊，要不然我完全不会注意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容底下没有任何人做出回应，独自一人的站在水晶沙漠下持续大笑。

正在洒水的随从、晶都刻意低下头继续做自己手边上的工作，不敢抬起头看向王一眼，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真实心情浮现上到脸上。

早在进入的瞬间，他们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作为随从绝对不能怀疑王真正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笨蛋家伙，不爽的话就恨我啊，爬起来把我杀死啊，我一定会在我的座位上等待你们的，然后再一脚把你们在杀死一次啦！」

就像活在一个人的自我世界里面，王将自身的狂妄与疯狂彻底的暴露。

「啊哈，特别跑来这里说这些果然就是一阵舒爽啊。」

轻轻走回到杰示身边的王脸上挂着无比高兴的轻松笑容，彷佛是真的将所有不悦、压力一次性的全部都给吐出一样。

又或是「再次将所有一切痛苦放到自己身上」。

「妳，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啊？杰示，你说了什么吗？」

弯下细小身躯的从侧面看着杰示，一脸彷佛真正疑惑的表情让杰示明白一件事情。

王，她早就下了决定，将自己变成彻头彻尾，受到这里憎恨的绝对恶魔。

「和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吗？」

「嗯，还没有呢。」

「……」

「嗯，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疑问呢，可是我认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好好分享答案，可是如果是你的话也许能够清楚回答我的问题。」

「妳要问什么？」

「哈哈！叫我武就可以啦，毕竟你不是我的部下，当然，如果你认为我实在太过讨厌，简直是个恶魔的话，那么不需要叫我的名字也可以。」

讨厌吗？

杰示的内心突然产生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甚至隐隐感觉到王究竟想要询问什么问题。

王特地从第三国家抓几名随从来到内部最后到达这里，这最后一个问题恐怕和这些都脱不了关系，甚至应该说接下来的问题恐怕才是核心——如果王和自己都是陷入迷茫的存在，那么问题必然就是「那个」。

「牺牲少数亲人来拯救大多数的陌生人，还是为了这些亲人们而选择和全世界对抗？这两个选择里面，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