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警察的呵斥声:“手举起来!”
黑衣男人纹丝未动,僵持片刻,两名警察向他靠近顺利将他制住,自然顺利,男人根本没有反抗。
客厅里被另两位警察控制的男人见了从他卧室里走出的黑衣人,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下。
“名字?”
“弗生。”
“说一说你所知道的,有关‘弗先生’的事。”
“我就是弗先生,在别人那里是代号,在我这里是我本人。”
“黑狱虐杀案”的头号嫌犯被抓了,他不配合警方,案件中涉及到的其他人他拒不交代,对于犯案经过和内容闭口不谈,警方正在想方设法进行攻破。
弗生被单独关押,有一天,几个案犯被送过来和他关在一起,那几个案犯个个体型魁梧,浑身疤痕交错,表情凶神恶煞,弗生呆在一边,他们呆在另一边,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夜里,弗生闭上眼睛,那几人仍旧看着他,他睁开眼,他们还看着他,他再次闭上眼,没再睁开。大约后半夜一点,几个彪形大汉商量着轮流来,那人和他们比绝对属于单薄瘦弱的了,就不信他们这么虎视眈眈的注视他他能睡安稳。
后半夜两点,一人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熟了?”
黑暗中,他们对面靠着墙的人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个大汉凑过去,打量着从头黑到脚的男人,咦?不对啊,头怎么也这么黑,这人脸色白得很呐。大汉抬手碰了碰男人的头,片刻后,他大叫一声,连连后退,没睡的一惊,睡着的被吵醒。
“蛇、蛇头,那是蛇头!”
“怪叫什么!看仔细点!”
几人一起向前挪动,就要靠近时,男人似是听到动静,缓缓地起身,缓缓地抬头看向他们。
“啊---啊---”
他们看清了,真的看清了,黑衣男人自脖颈以上是深黑色的蛇头,他此刻是蛇头人身!
一阵惊惧的嚎叫声后,监狱里的灯亮了,别处的犯人不明所以,狱警过来查看,只见脸色惨白一身黑衣的人靠在牢房一边,几个魁梧大喊抱团瑟缩在另一边,一个个不知被什么吓得直抖。
那几人请求狱警把他们关回原来的地方,狱警不同意,说要等白天再调,那几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一个劲儿的恳求狱警,狱警不为所动,有个脑袋还能转弯的凑到狱警跟前,悄声说他们有情况汇报。
闹了半天,几名大汉终于逃离那件牢房。
事关重大,几个犯人直接被送到值班警察那里问话,当值班人员听到他们说那个那个人是妖怪的时候气得差点掀桌子。
“你确定那是弗先生吗?”宋家旗急切地问。
颜倾道:“我看到了照片,是我记忆中的弗先生,他的样子没有变。”
弗生本人没有被公示,颜倾通过别的渠道得见这个“案犯”的真容,唐扈龄、沙理尔等人都是从他口中听说的这件事。
佣人切了两盘水果送上来,见客厅里围坐的这些个年轻人神情各异,气氛凝重,她轻轻放下果盘,轻轻推下,不敢打扰。
重晞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沉默中开口,“弗先生,他可以走掉,那里关不住他吧。”
启十袂低着头,极力维持自己的状态,听了重晞的话,他心里活泛了些,弗先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只不知他会怎么做?他违抗不了弗先生,他远没有弗先生强大,但对方说的代他受刑几个字如利刃戳在他心上,让他不知如何抉择。
他们以出身福利院为由,加上颜倾的疏通,得到探监的机会,但弗先生一律拒见,他们找来福利院院长,照样见不到弗先生。
福利院院长如今已年过半百,看上去倒很年轻,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岁的样子,她说只当弗先生是义举,没想到他会作案。
弗生安坐狱中,眼望虚空,无数景象走马观花。
春雨细细,他来到一处荒废的田地,几个男孩儿撅着屁股在挖坑,小小的长方形的土坑,他们挖完之后合力抬起一旁已没了气息的小身体将之放进了坑里,接着把土推进坑里,土坑里的小身子逐渐被埋没。
他晚了一步,本是要带走那个孩子的,但他先一步入了土,也好。
他第一次有了在这细雨中走一走的兴致,走过田地,越过小溪,他听到身后“扑腾扑腾”蹚水的声音,回过头,他看到一个围着大大的肚兜,光着屁股的小男孩儿,男孩儿脑后靠发际的位置留了撮头发,编成一条细细的小辫子,其他地方是秃的。
小孩儿对他咧了咧嘴,见他不说话,小孩儿似乎有些犹豫,他把沾着泥的手放水里摆了摆,眼睛却一直看着他。
“你跟着我?”
小孩儿又咧咧嘴,挺开心的样子,“我想跟着你。”
“为什么。”
小孩儿先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挠挠小脸儿,拽拽小辫儿,说道:“你是大人,我想跟着你。”
最终小孩儿如愿以偿的榜上这个大人,跟人家走了。
弗生自杀了,割破了颈动脉。
医院里人仰马翻,二三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等在急救室外,几位院领导赶过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在这群里人同样身穿白大褂的沙理尔收到重晞的信息:“颜倾得到消息,弗先生自杀了。”
沙理尔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抖着手,出于本能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