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月接过素面信函,并不急着拆开阅览,她抬手抽出绾发的铜签,向前一递,对聂朱言说:“小兄弟,你拿去吧。”
聂朱言伸手去取铜签,拨月却忽然收手撤回铜签,聂朱言一愣目光下意识追随铜签望到拨月宗主,口中问:“宗主这是何——”他对上了拨月的双眼,拨月宗主波光潋滟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聂朱言,聂朱言也怔怔地回望。
拨月用铜签挑起这少年人的下巴,温柔而忧郁地问:“聂朱言,你知道信函中写了些什么吗?”
聂朱言呆呆答道:“知道。”
拨月又问:“那你知道信函中的消息的可信吗?”
聂朱言木木回答:“可信,是我亲自,去查的。”
拨月笑着赞道:“好,乖孩子。”她沉默了片刻,用铜签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颊,终于问:“那我的孩子还活着吗?”
聂朱言“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回答:“陶仲商活着。”
拨月宗主瞬间变了脸色。
山高月小,一江秋水绕山而去,大佛沐浴在月光下如覆银帔。一只手忽然冲出水面攀住山岩,紧接着一个头颅也浮出水面,陶仲商急促地呼吸了片刻,双手抓住岩石整个人脱出水面,一直爬到大佛的脚趾上,开始闭目打坐调息。
陶仲商到嘉定州之后,便夜夜在大佛脚下的江水中练习逆流劈斩试图参悟刀意,但所得一直有限。今夜月好风清,他忽然生出想法,干脆屏息完全浸入江水中运行功法。
入水之后,视觉嗅觉都在水中失去作用,只能听到耳边沉闷水声与感知江水冲刷全身。陶仲商一边坐定控制自己不被水流冲走,一边运行功法感知水流或急或缓的冲刷,耳边竟渐渐听不到水声,浑身真气随着水流波动奇异地在筋脉中运行起来,直到口中换气的苇管被冲走,他才从这种奇妙的情况中回神,出水呼吸。
月光如纱似水,笼在陶仲商英俊的面庞上,打坐调息完毕,陶仲商睁开眼拧了拧s-hi淋淋的衣服,拿出一个莹润的白玉小瓶,神情犹豫地对着月光看了一阵,终于打开瓶口封蜡,将里面的丸药倒出服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要慢慢开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