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戈不相信他听到的,他睁着眼睛看着老太太,眼皮都不会动了。
“我养的儿子,他啥样,我知道,“老太太叹了口气,“起先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儿子啊,妈这辈子,什么都不图,妈就想让你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妈看你现在这样,难受啊……所以我也想通了,你爸当初和我过的时候,他家里人不同意,他直接跟他们断了联系,一直到死都没再见过,那边是他亲生父母,是他的亲朋好友,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他能不难受么?年轻的时候,多少回我看你爸偷着哭,老了倒是不哭了,可他到死都没提过,放不下,才不提,这是他一辈子的痛啊……有什么办法呢,我在这儿呢,他两边只能选一……妈不想让你像你爸似的,妈还要你呢,妈也不想让你那么为难,你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记着回来就行。
那天,严戈和老太太聊了很久。
老太太说,他挺喜欢陶振杰的,只是,她接受不了严戈被他骗。
但严戈这么护着陶振杰,小两口的事儿,她就不管了。
严戈不是小孩儿,他都这么大了,她相信他看人的眼光。
再说,是对是错,严戈自己选的,就跟他爸一样,路自己走了,对了错了也得走完了。
所以,没什么可拦着的,儿子好就行,她都死过一次了,她也没几个年头可活了,与其让家里人都背着这个担子,不如都乐乐呵呵的,余下的日子,都没个遗憾。
至于严文,他老实,老太太说啥就是啥,严戈要走,他没拦着,就是告诉严戈,他要是真欺负你了,哥去打死他。
就这样,严老师才一身轻松的回去了。
两年,对他们来说,漫长,但比起余生,两年买一个终身不犯的教训,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