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松心里大概也猜得出,这是国王安排的欢送会,这一次是真的决定要和他别离,才会安排得隆重无比。
可是他不愿意。
眼看着蛋糕就要吃完,叶松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就要说出口,却一下愣住了。
从王宫的天台上看到的远处的天边,竟然升起了战争的黑sè_láng烟!
叶松的心立马好像被攥紧了一般,死死压着他的胸腔,沉重地跳动着,他惊恐地看着国王,而后者却似乎根本不在意,仍旧平静地吃着他的点心。
叶松听到了号角声,他向另一个方向望了望,是宫里的刽子手在对每一个死刑犯提前执行刑罚。
“阿谨……你……?”叶松全身不住地战栗,他处在彻底的震惊与恐惧之中,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听国王亲自说出口来。
“没错,是北国的军队。”国王吃完最后一口,捧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茶,“他们已经快要到都城了,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那……你这是?……”叶松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国王摆好餐具,由灯泡扶着站起身,拿起那根华丽的法杖。
“我的国家马上就要灭亡了,”说到灭亡二字,国王鼻头一酸,终究还是颤抖着滚下泪来,“我跟你说过了,我一定会和无名国共存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叶松吼道。
“为什么?”国王的语气中是叶松从没听到过的,彻彻底底的绝望与凄凉,“因为我……是个昏君,所以我罪有应得。因为我的王位是偷来的,所以我遭报应了。因为我死活都不该……明明身为国王就得接受孤独……哎……都过去了。”
“你瞎**胡说什么!”叶松上前一把拧起国王的领口,眼里含着泪愤怒地吼道,“凭什么当国王就得是孤家寡人?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是昏君?凭什么偷来的王位就会遭报应?!我告诉你,花谨,你他*给老子听好了!我,叶松,喜欢你!喜欢了半年!你他*别以为半年不算什么,这半年的时间,足以让我把你捧在我心里一辈子!谁要是敢不待见你,我就与他为敌,谁要是敢害你,我就取他狗命!听懂了吗?!”
国王呆呆地看着叶松羞得满脸通红,却依然坚决的表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松因为激动而涌出的泪水敲打着他的心,叶松的大手从领口处传来的温度温暖着他冰凉的脸颊,叶松粗重的呼吸鼓动着他的大脑,一阵耳鸣袭来,幸福与痛苦掺杂的心情让他的身体颤抖着,他才发觉自己的脸也早已羞红透了。
自己的命,明明是自己选的,可是他的生命早就已经和叶松分不开了。他忘了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不想坐他的车驾的男孩,而是一个能够给别人安心感的男人了,他这一忘就是七八年,等他再次意识到的时候,他却清楚地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与他有缘无分。
自从在那一片烟花绽放的夜空下,他融化在叶松温暖的手心里之后,他就明白了。
叶松看着国王颤抖着低下头,似乎尽了最大的努力忍住了抽噎,温柔地伸出手来轻抚了两下他的脸颊,那双含泪的眼,干净得就像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天空,温然一笑,如同冬日的阳光。
“谢谢你能喜欢我,请你以后……别再想我了。”
国王决绝地甩开了他的手。
“灯泡,送他们到港口……快!”他回过头去,落下泪来,再也不敢看叶松的表情。
“阿谨?”叶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灯泡和莫里斯一起动手推进了通道口。
“快带他走,从南海门的侧门出去,有一艘小船是给你们准备的,到时候你用叶松箱子里蓝色和紫色的结晶就可以发动。船上的地图标好了航行路线,先绕路到西国再坐船回东国去,千万小心。”国王对莫里斯说。
“陛下保重。”莫里斯对国王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等等!”国王拉住莫里斯,从栏杆边拿起一座瓷塑塞给莫里斯,“路费,西国瓷器稀缺,一个能卖几万,一定要保护好他。”
莫里斯接过瓷塑,随着钻进了通道口。
“陛下,您真的不走吗?”灯泡站在通道旁焦急地问道。
“我走了,谁给你们开路?要是连都城也没了,我的法力也会随之消失,没有了空间穿梭,你们谁也走不了。”国王站在围栏边,看着北国的军队撞击着空无一人的城门,发出一声苦笑。
“那陛下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灯泡保证道。
“好。”
就在通道闭合的那一刻,北国的军队如同潮水一般冲了进来。
“没想到老子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杀人竟然是要以一当万哪!”国王摆摆手,露出了嘲弄的神情,他一脚踩在栏杆上,他知道自己的腿在发抖。
第一眼过后,国王便看也不看下面的人了,自顾自伸手举起法杖:“数据库,狂暴攻击模式,起。”
“兄弟们,冲!”北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