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流光看了看钟楼上的时间,“要么晚上我们再来看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晚上有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周日有课,所以没办法更新哦。
☆、005:金鱼妖怪
费夷吾当然有时间。她现在最不缺千金难买的光y-in。
老王的出手比费夷吾预料中大方。
崭新的钞票摸起来薄,实际上足以解决费夷吾接下来一周的伙食。也解了燃眉之急。
揣着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的劳务报酬,费夷吾开心地吃了一碗面,又去隔壁吃了一碗饭。接着去周围小区转了转,腿脚献殷勤地抬着她回小灶。
流光不在。
流光为什么不在?
站在门口迎着里面热切跟她打招呼的男服务生的笑脸,费夷吾牵起笑了笑,突然有些失落。失落到连铃没响都没察觉。
其实从小灶到家里走路不过是七八分钟的路程,但费夷吾愣是以商业街为圆心,在周边三百米绕了十四圈,用罗盘测算出东西南北,用师父教她的口诀定下三个藏污纳垢的角落,消磨掉到约定时间的这段空白。
黄昏时分,天边染上一层橙黄的色彩。她看时间差不多,找准了方向,去咖啡馆。
“叮——”
流光明快一笑。
费夷吾开心极了。
等候流光收拾东西,费夷吾难耐安静地踅摸到屏风后。两排书架靠墙而立,书册和少许装饰物错落摆放。有世界各地的古典文学,也有看上去红红火火的金融c,ao盘宝典,还有一些现当代。不知为何,右手边对门的书架上,有满满一排与养生有关的书。
费夷吾不是爱看书的人,但这地方布置得太舒服,她随手抽了本摄影册,安心往单人沙发上一坐,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
吃饱喝足的费夷吾没留心流光惯常准备的现烤茶点变成了真空包装的外国饼干。
“走吧。”
头顶落下清脆的声音,费夷吾正好把薄薄的摄影图册翻完——四十六页正文内容,全是同一只茶杯的不同角度。
禅心的可塑造x_i,ng真是广泛啊。
费夷吾一瘸一拐地跟着流光走。
流光走路很专注,手里捏着一串材质未知的珠子,双眼平视前方,有时候突然眉心一皱,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放慢脚步,侧过脸看费夷吾有没有跟上。
十分钟,她看了费夷吾四次,平均两分半一次。
费夷吾自己留意到的只有两次。
大概是……好奇吧。费夷吾自己也觉得听师父填鸭式地讲了半年就晕头晕脑出来做风水先生太神奇了。
要知道她之前已经快要被义务教育塑造成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人算不如天算。
流光细心地观察到她瘸腿走路的姿态,问:“脚不舒服吗?”
“没事儿,以前受过伤,今天走得有点久。”
“要么先去下我家吧。”流光低头看了眼她的脚,“正好拿点东西。”
老板,你在台词上的功夫很敷衍嘛。
不过费夷吾没二话,说去就去。
到了楼下,费夷吾推脱了流光跟她上去的提议,自己在下面等。流光也不勉强。下楼的时候除了捞金鱼的小网和水桶,还拎着一只环保购物袋。
“前天买的鞋子,不合适,一会儿拿去换掉。”流光主动解释。
“哦……”费夷吾点点头。
天色暗沉下来,隐藏在小道两边岩石里的环境灯和做成仿古灯具的太阳能路灯已经亮了。
月黄的光芒很柔和,交织在天将黑而未黑的光色里反而显得稍微有点晦暗。
有种莫名的东西在晦暗里升腾起来。
费夷吾抱紧罗盘,一眼看到了那条金鱼。腹部金黄、尾鳍全黑,圆鼓鼓的大眼气鼓鼓地瞪着她。
仿佛是知道有人要来,黑金一个鲤鱼打挺“噗通”落在费夷吾目光投下的地方。
想不看到它都难。
“诶诶诶诶!就是它!”
费夷吾激动地手舞足蹈,差点抓上流光的手臂。
流光手长腿长,一错身一伸手,黑金被网罗到那只怎么看都像玩具根本困不住一条鱼的小网里。然后手一翻,把金鱼倒进水桶里,递给费夷吾,“拿着”。
费夷吾手忙脚乱地把单肩包撇到身侧,然后用双手接住水桶。
“为什么要捞上来?”
“做个试验。”
“咦?”
“往那边去一点。”
流光拎起刚才为了捞鱼放在地上的环保纸袋,往西面一指。
池塘边两三个小孩子已经在哭着问长辈“为什么大姐姐可以捕鱼而我们不能”了。随即引发了大人对她们光天化日之下捞金鱼行为的指指点点。
流光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们一眼。那双外眼角略上挑分明很好看的凤眼忽然像摄魂慑魄的魔窟一般,两个本来怒瞪她的中年女人不自然地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继续教育小孩。
转过菊花丛,穿过点缀了红花石蒜的草丛,两人来到一座无人的小亭子。
“做什么试验?”费夷吾好奇地问。
流光在离她两米远的石凳坐下,“跟它招手。”
费夷吾依言照做,右手提着水桶,左手朝黑金挥了挥。
“哗啦——”
半桶水全泼在费夷吾的下半身,裤子、鞋子s-hi得一塌糊涂。
想哭的冲动还没表现出来,那条鱼张口说话了。
“喂,可别再关俺进去了!”
尖尖细细孩童一样的声音像是耳朵听到的,又像是直接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