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光中,天空宁静,而整个监狱的灯火,却是次第亮起,整个山头都喧嚣起来。锥生零无奈地挑眉,只能在落地前翻身一滚,趁机闪入了草丛。
松田秀将黑石大楼周围所有的地面都围的水泄不通,密如铁桶,之后,却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片偌大的广场上,最外围的四周都由巫蛊傀儡严加把守,这阵势,简直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所有人都被严令排排站好,松田秀开始遣人拿着花名册一个个严加核对,仿佛是防止来人混进队伍。可是一圈查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这下子,足以让松田秀拧了眉尖,站起身来,只见他走到前方高台的最中间,沉着脸望了下来。突然沉声说道:“路无尘,不!是锥生零!你认为自己躲在里面,混迹于人群,就能逃得掉吗?你可知,在你选择走进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选择了死路!所以,你已经输了,还不愿自己站出来吗?”
下面静悄悄,没有半丝声音,更没有人作答,松田秀开始嘿然冷笑,终于开始走了下来,在一排排士兵面前慢慢走过,不快不慢,仿佛是在闲庭信步。可是,过了不大久,他突然在一个人面前停了下来。
他眯了眼睛认真地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并未应声,而站在他身边的人立刻替他回道:“他叫高杉斌,平时不大爱说话!”
松田秀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之后却又转回头来,冷笑着看他,“不!你不是高杉斌,虽然你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扮成了他的样子,但是你的名字,应该是叫做——锥生零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哦?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呢?”被问话的人终于抬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很简单!因为这里的一切,就是一个局!所有人都是棋子,他们的每一个人都为了等你,身体里被封入了夜阑花香,平时无色无味,却只有喝了桑弦草的人能够闻到,而我,就是那个喝了桑弦草的人。如今,我可以非常确定地告诉你,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里,只有你身上没有味道,那么你说,那个闯进来的人,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是吗?”此时此刻,锥生零已经不屑再继续掩盖自己的身份,他微微一笑,无所畏惧地看向对面的人,“你是叫松田秀没错吧?可是你即使认出我又如何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么说,你能确信自己能够胜过我吗?”
“哈哈哈------!”听了这句话后,松田秀几乎是立即就忍不住,放肆地仰天大笑起来。
“我本以为,你还算是个人物,可没想到,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如此的天真!你以为我辛辛苦苦布下这样的局,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吗?你以为我为什么故意要引你在那幢楼里走许久?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逼你破壁而出?难道你还没有感受到吗?那黑石名叫漫海石,来自于大海深处,它的颜色会混淆你的感官,迟缓你的反应,而那些碎末,会限制你的能力!所以你现在,根本是一点儿能力都无法使出,只能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
最后,他看着他笑得得意,“你自来到白芷城,一直不肯轻易行动,反而一心盯着卯雪澄,拿他做筏,不过是想做螳螂背后的那只黄雀!!只可惜,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你们鹬蚌相争,最后却便宜了我这个渔翁,所以事到如今,你可服气了吗?”
第110章 失败者的刑台
白鹭更这一次将酒席摆在了狩猎场的奉天台上,周围白幔低垂,而对面的客席上,却只坐了卯雪澄这个唯一的客人。
“哦?今天的宴会可够冷清的啊!”卯雪澄姿态散漫,微微抱怨着。
“我想,你不会觉得无聊的。因为今天的这一场戏,会比以往的任何一场都j-i,ng彩!卯雪殿下,你需要的,只是一点儿小小的耐心!”
卯雪澄微微眯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而就在此时,远处龙鸣炮响,狩猎场门口突然喧嚣了起来。
“白鹭小姐,你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虚?”卯雪澄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不满,显然是在抱怨她瞒着他。
白鹭更不以为忤,笑得依旧明艳动人,看着他颇有耐心地温声道:“在打听别人的目的之前,卯雪殿下自己,首先是不是应该做到坦诚呢?最近,您在我这里折腾出的动静可并不怎么小啊!明楼、信楼、梳岚楼------等等,都让您给翻了个遍,可找到了您想要的东西了吗?”
她见卯雪澄并未应声,嘴角噙起一抹得体的微笑,于是自顾自地径自说下去,“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即是您卯雪殿下想要的东西,如果真的在我白芷城,白鹭更自当想尽办法,双手奉到您的面前,以固两家长久之好,我又怎会吝啬呢?”她似乎故意轻轻叹了口气,遗憾道,“真的是不必让您使出这样的小人手段,白白玷污了您那高贵的雪风‘公主’之名!啊!”
最后一句话由她说来,明显是讽刺的意味更深些,但显然,卯雪澄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不快,他单手支颐,嘴角轻勾,一时笑得风华璀璨,万般潇洒肆恣,他看着她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真没想到啊!白鹭小姐,你竟然是如此一个慷慨大度的人,看来以前的我,真是白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偏听了些小人的以讹传讹,就信以为真,真是枉做了一回小人!”
他那风华无双的一笑让白鹭更微微一愣,但她很快就醒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