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扯过衣服擦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毛巾呢?”
孟重光抱着胳膊答得利索:“那女人的东西都不干净,师兄用我的就好。”
左右这也不是孟重光的贴身里衣,外袍而已,徐行之也不是那么穷讲究的人,凑合着擦一擦也无所谓。
他一边擦一边问:“这里是她的浴池?”
“不是啊。”孟重光指着距此数步之遥的另一处热气腾腾的泉水,“这里是我新挖出来的,引了热的山泉水来注满。还有,花瓣也是我自己摘的。我想着师兄醒来看到这些,必然觉得赏心悦目。……师兄可喜欢?”
徐行之:“……真费事,为何不直接用她的浴池?”
孟重光笑靥如花:“脏兮兮的,不用也罢。”
徐行之把身上的水擦干,将衣服丢还给了他:“我穿什么?”
孟重光手上戴着一枚道门储物用的戒指,闻言,他将戒指上镶嵌的独山玉掀开,顿时有一片银辉荡开,从那光芒中,孟重光将藏于其中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放置在温泉岸边。
那竟是一套完整的风陵山弟子服,干燥柔软,一看就是崭新的。
徐行之本以为这是孟重光的,但他穿上后,却觉得除了亵裤稍有宽松外,衣裤都非常合身。
孟重光眼睛亮亮的:“师兄还是穿这一身最好看。”
徐行之拉拉衣襟,又回身看看后摆长度,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挺好。……对了,这是我的衣服吧?”
孟重光睁眼说瞎话:“我的。”
徐行之敏锐地指出:“只有亵裤是你的吧。”
孟重光没想到徐行之一眼就能识破,一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低头剥指甲,沉默不语。
猜对了的徐行之却并没有很开心,尤其是裆部的宽松感,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再直白不过的嘲讽。
……不过算了,只要干净,穿谁的亵裤不都一样。
徐行之把里衣穿好,借用了黄山月放在此处梳妆用的铜镜整理头发,孟重光则在他后面乖巧地帮忙。
从刚才起孟重光就乖得没话说,但这并不代表徐行之就不会盘问他。
徐行之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孟重光替徐行之梳理头发的手指一顿。
徐行之正以为他又要撒谎时,他撩开了徐行之的头发,在他脖颈上轻轻一点:“我在师兄的这里埋设了一点灵力。师兄走到哪里,都有一根线连着重光。”
徐行之背过身去,撩起长发,果然从铜镜窥见自己后颈上的一点朱红,在隐隐透着微光。
……然而那玩意儿的形状却有些不对,徐行之怎么看都觉得那是用嘴唇吸吮出来的痕迹。
他晃晃脑袋。
被那女子的□□一调弄,他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y-in私之事。
徐行之又问:“那我后来是如何……”
“是我帮师兄解决的。”孟重光的声调软绵绵的,听起来还有点懵懂和害羞,“师兄憋着对身体也实在不好。重光冒犯了师兄,罪该万死,不过……师兄看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我……”
徐行之老脸忍不住一红,咳嗽一声打断了他:“好了,别再说了。……那黄山月人呢?”
“黄山月?”孟重光这回怔了怔,再开口时,腔调便不大对劲了,“……师兄果然是招女子喜欢啊,短短的时间,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关于她师兄还晓得什么?一并说了吧?”
徐行之:“……她是风陵山人。你刚才见到她,难道没认出来?”
孟重光倒真没什么反应:“风陵山里我只知有师兄,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再说,是她先下手要伤师兄。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她是风陵山山主,我也要取她x_i,ng命。”
听他的意思,黄山月是已经死了的。
尽管这女人把自己掳了来欲行不轨,但听到她的死讯,徐行之心里却并无快意。
他低头搓捻着衣角,心中仍有心事。
自他入蛮荒后便怪梦不止,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忧思过度,才春宵连连,惹得身体不适,可就在他中了那药,辗转难受时,那突然冒出来束缚住自己手脚的藤蔓,竟和自己梦中怪藤的触感相差无几。
每次他做梦时,都有孟重光在卧榻旁酣睡,而这一次,藤蔓也是和孟重光前后脚出现。
此事巧合太甚,不得不让徐行之怀疑自己那些糟心的梦境是否与孟重光有关联。
徐行之正出神间,却觉一双手臂自后面圈来,把自己紧紧圈束在他怀中。
孟重光这回的声音很轻,还带了几分温软的央求:“……师兄,我们以后不要再争吵了。这次若不是我们起了龃龉,我绝不会放你去接水,害你被人掳走。这回全是重光的错……”
那具贴在他后背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连带着他的语调也抖动起来:“……你死了,我真的会疯,师兄……”
徐行之登时心软得快要化掉,拍了拍他交握在自己胸口的手:“好了好了。别难过。……还有,我并不知道我的法力有所恢复。大概是那场灵石雨的缘故吧,我也说不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孟重光一愣,继而声音朝上一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师兄,你肯向我解释这么多?你居然肯……”
他松开了手,声音和身体一分一毫地软了下来。
最后,他跪在了徐行之背后,脑袋抵住徐行之的后背,一手紧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