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南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把他的辩解生生压回了喉咙里:“对,对,我忘记了,你的确是不知道的。……事发之时,你已不在风陵山了。”
他用尚能动弹的那只手狠狠lu 了一把头发,咬牙切齿地笑道:“没有什么‘太虚弓’,从头至尾,都他妈没有‘太虚弓’。”
徐行之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冻结了那么一瞬。
“……什么意思?”
周北南轻声说:“神器是假的。……四门神器,全都是假的,真正的神器,早就在千年前的神魔之战中毁掉了。”
徐行之脑袋里嗡的一下。
既然如此,在原主记忆中曾出现的所谓“神器赏谈会”……
他并不愚笨,只在电光火石间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当年廿载大胆作乱,扰得烽火狼烟、天下大乱之时,清静君岳无尘横空出世,一人一剑,换来四海升平,万几清暇,是何等的风光煊赫。
然而,如果神器本体仍在,四门明明只需请出神器、加以镇压即可,为何修士们还要战得如此辛苦,还需得清静君来力挽狂澜?
至于那借以炫耀战力的神器赏谈会,想想便知,名为清赏盛事,实则是虚张声势罢了。
若当真是有压倒x_i,ng的底气,又何必要靠炫耀来展现呢。
徐行之迅速梳理着思路。
——孟重光他们盗来神器,想要派上某种用途,却发现神器不顶用。神器被窃的事情不可能隐瞒得住,因此周北南和孟重光他们便只能束手就擒。
为了不叫四门神器均为赝品的秘密泄露,同时也为了加以严惩,四门才决定将参与此事的弟子才被投入蛮荒。
徐行之觉得这个解释相对说来比较圆满。至少世界之识在这一点上没有欺瞒他。
可周北南的某句话还是叫他有些在意。
什么叫“……事发之时,你已不在风陵山了”?
原主在神器失窃前离开了风陵山?
徐行之正在心中勾画时间的脉络,便听得门轴再次发出一声喑哑的叹息。
孟重光身着风陵山常服,迈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孟重光,徐行之登时想到了那个叫他神思紊乱地昏了四天的吻,后背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还有些呼吸不上来,嘴里仿佛又品到了那点清甜滑腻的味道。
孟重光似乎并不为徐行之的醒来和周北南的到来而惊讶,立在门口,负手而笑:“周师兄。”
这三个字唤得既温煦又动人,但周北南只一听便觉头皮发麻,暗地里“c,ao”了一声后,硬生生把自己从情绪里扯离开来:“得得,我这就走。”
他走的墙,一眨眼就没了踪影,但徐行之分明看到,在临走前,周北南回过头来,不无同情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一眼下去,头皮发麻的感觉就爬上了徐行之的脑袋。
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徐行之身上也攒起了点儿劲。他扶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爬起来到石桌边坐下,提起桌上的壶晃了晃,里头的茶水早干了。
他把从刚才起就抓在手边的折扇放在桌案上,按照先前记忆里那样驱动灵力,将折扇幻化出了那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酒壶。
孟重光也跟着坐到了桌边来。
徐行之满满倒了一杯,可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孟重光按住了杯口。
他目光里隐有不快:“师兄,别用这个东西。”
孟重光的手指就拦在他嘴唇与杯沿之间,这叫徐行之想到了某些不大好的事情,本能地朝后避了避:“……为什么?”
孟重光抿抿唇:“……他走了之后,你总喝酒,后来嫌酒不够,才用做储物戒指的办法做了这储酒壶。”
徐行之着实渴得慌,也没细想“他”所指的是谁,端着杯子绕开了他的手:“我现在没酒瘾,就是解个渴。”
把杯子送到嘴边时,徐行之特意换了个方向,没碰着孟重光刚才用指尖压着的地方。
孟重光眸光又暗了暗。
在他喝酒时,孟重光直盯着他在薄薄皮肤下来回滑动的喉结看,过了一会儿,他突兀道:“师兄,你和周师兄有很多话说吗。”
徐行之差点呛着,点滴酒液从他唇边淅淅沥沥流下,顺着下巴一直流进他衣服里去。
他身上只着一身里衣,酒液流下时,他眼疾手快地扯起襟口,免得把衣服染污了。
看到从他领口里透出的那抹白,孟重光的舌尖往合并着的牙关上一顶,迅速俯下身去,在徐行之露出的锁骨廓线上轻轻一舔。
徐行之一个激灵,猛地用单手合住了敞开的襟扣,可做完之后又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像大姑娘,只得盯着孟重光,目光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孟重光的手臂却不退反进地握住了徐行之的腰,捏揉着他侧边沟壑明显的腰肌线条,相比于他这个正大光明的动作,他注视着徐行之的眼中却浮上了一层委屈的薄光:“重光只是想帮师兄做一下清理。”
原主的记忆,直到梅花树下被孟重光这个小混账强行下口才被打断。
虽然徐行之很不想看接下来的场景,但现在被孟重光贴到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孟重光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了何等地步?
是否真的已经……
当徐行之还是徐屏时,他没少进那些mài_chūn寮销金窟,然而他只是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