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微微皱了一下眉，把她让了进来。龙灵看林妍有了其他访客，便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她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

而被林妍让进来的那个笑的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女孩，却正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那个有些中二但也很可爱的柳依依。

“对于你给我的梦境，我感觉很好。”她认真的看着刚刚倒了一杯茶推给了自己的林妍，笑容干净而快乐。“很感谢你们。那个梦，真的很美。完美极了，就像……真的度过了那一段人生一样，我很喜欢。也很幸福。”

即使知道只是一个梦境，也想要沉醉其中不再醒来啊……

柳依依笑容干净而纯真，有种得偿所愿的孩子气。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看着淡绿的茶水，轻声道：“唔，说起来，你也该知道的吧，所谓最遥远的距离和最痛苦的爱情……不是生死，也不是暗恋。那种可笑的东西，比起和所爱的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次元，有什么可痛苦的。”

林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会有任何人认同，不会有任何人祝福，不敢对任何人说，即使偶尔鼓起勇气在别人问喜欢谁的时候说出来，别人都只不过认为是在玩笑，是在发神经，是在胡说八道，是在逃避问题……即使不这么认为，也会反驳一句不是问你喜欢那个动漫之类的……没人会觉得，那真的是是爱情。可为什么不能呢？谁没有幻想过梦中情人，谁没有幻想过？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他们眼中的幻想，又放不下而已。我只是爱他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柳依依自暴自弃的发泄式的低声呢喃着，但唇边还带着似哭似笑的弧度。她低垂着的眼睫微微泛着不知是因为蒸腾的热茶还是快要流出的泪而带起的雾气，看上去一副笑着笑着就要流出泪来的样子。但她还是轻轻抿着唇笑了起来，以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量轻声呢喃着：“所以说……当你以那种姿态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存在的，异能是存在的，里世界是存在的，位面是存在的，次元也是存在的。所以……他也是存在的。”

“在这几天的梦里，我见到了他。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区别，但真实了很多……我觉得那就是真正的他。所以……万分感谢。”柳依依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林妍在第一时间连忙伸手去扶她，但柳依依执意的不肯起身，直到躬身九十度，顿了一会儿才慢慢蹲下来，泪流满面。“林妍，你知道吗。在昨天，就是在梦里认识了两个月的时候，我向他表了白。他说，可以考虑交往看看……我可以和他走下去的对吧，一定可以的是吧……我喜欢了他那么久，等了那么久、那么久……”

“对，一定可以的。”林妍轻声安慰着这个在常人看起来大概很有些神经质的可怜女孩儿。

爱上一个虚拟人物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国外不是还有一个抱着动漫角色抱枕结婚的家伙么。只可惜国人对这些看似畸形扭曲的情感认同度太低。但，爱情这种东西……是可以选择的吗？如果不是忽然找到了这种方式，柳依依……或许总有一天会放弃她无望的爱恋，又或者会被她自己的感情和这个世界给逼疯吧。

“啊……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来不只是为了道谢来着……”柳依依用力的揉了揉脸颊，呢喃着露出前所未有的开朗笑容。“唔，除了希望你能够见证这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恋爱之外，还有一件事要说……嗯，如果有任何用得上的地方，请不要客气，直接吩咐我就好。只要是我有能力或者有可能能够帮得上一点点的，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林妍皱了一下眉，提醒道：“任何事这种诺言，可不是能轻易许的！”

“我没有轻易啊。”柳依依笑着，注视着林妍的目光充满信任与感激，她微微扬起头，微笑显得有些娇憨，眼神却坚定至极，“因为是你给了我现在的一切，所以我才做出这样的承诺……别用那种俗套到家的如果你让我去送死怎么办的问题敷衍我。林妍……你要知道，能够为知己者死的，可不止是士。先不提你不是那种人，在我这方面而言，我能够做出这种承诺，就表示我已经做好了那种准备。我没有玩笑，也不是说说而已！”

“林妍……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盾！”

“因为如果你出了事，就代表我再也没有希望见到他了。对于已经就要得到他的我而言，再次失去是不可承受之重……所以，我可以、也愿意为了你的安全赴死！”

柳依依的表情和话语都太过坚定。坚定到让人恍惚间以为她将林妍奉为神灵，并狂热的信仰着她——那话语中近乎殉道的真诚，足以引发这种错觉。

林妍为此而惊愕，然后很快的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她能说什么？说没有必要，不过举手之劳？还是说她的心意自己领了，但是没有那个必要？

这些话看似并没有什么，但事实上却足够伤人。尤其是对于柳依依这样看似除了有些中二之外普普通通，心思却极为敏感的女孩子而言，肯定是免不了多想什么的。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用说，只是不让她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可以了吧……

林妍暗自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些无奈的看着柳依依，微皱着眉道：“我明白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