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封亦溟身旁的江月芜嘴角自然而然的扬起,看向江尚书的眸子倏然一紧,透着无尽的寒意,江尚书这个时候,想将她推出去,这一笔账,她今天是记下了,以后定然要从他的身上讨回!
秦阳旭不是没有对江尚书的提议动心,但是此刻,他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开口让江尚书将江月芜带过来,现在的情况,他是了然于心的,先前他的那些盘算,都要在将江月芜占为己有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可现在他没有掌控江月芜,封亦溟知晓他要的人是江月芜,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怕更是连机会都不会给他。
“来人,替本王准备笔墨纸砚!”秦阳旭朗声吩咐道,算是默默的避开了江尚书的提议,今天江月芜是得不到了,那么,江漫灵,他也是怎么都不会要的!
秦阳旭的吩咐,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江尚书心里还在因为封亦溟方才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而胆颤,哪里顾得上再说些什么,江漫灵却不一样,她知道,方才秦阳旭故意让自己伤了他的举动,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休她,可是,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看到管家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江漫灵心里急了,想到什么,此刻的她也顾不得许多,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朗声开口,“王爷,方才灵儿已经成了你的人,说不定此刻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王爷便要如此狠心,将我们母子置于这样的境地吗?”
话落,果然看到秦阳旭拿着笔的手怔了怔,但仅仅是片刻的时间,秦阳旭便落下了笔,丝毫没有理会江漫灵的话,径自快速的在纸上疾书,江漫灵脸色更是惨白无比,没想到秦阳旭连这一点都不顾忌,这可是皇室的血脉啊!
外面看着好戏的人也是如此想着,看秦阳旭的坚决,心中暗道,这个秦阳旭还真是狠呢!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成了帝王,那对他们,乃至于对整个虎啸皇朝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片刻之后,秦阳旭的休书便已经写好,将休书丢在江漫灵的身上,高高的睥睨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从今之后,这个女人便和我安王府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七出之条么?莫说你江漫灵方才伤了本王,就只是你这无法动的身体,就已经犯了七出中的‘恶疾’一条,本王用两个理由休了你,你可还有什么怨言?”
秦阳旭说出这番话,没有丝毫感情,江月芜看着,心中的讽刺越发的浓烈,前世,她在难产之时,他拥着新娶的女人洞房花烛,连产婆都没有替她叫来一个,任凭她和孩子自生自灭,这等冷血,比起此刻不遑多让。
“王爷,孩子……”江漫灵看着那硕大的休书二字,她知道,这几乎是对自己判了死刑,这张休书在手,她便更加沦为了整个虎啸皇朝的笑话,便是此刻,她依旧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想以肚中可能存在的孩子为筹码,可她却没有料到秦阳旭显然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情,秦阳旭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家,弄一碗药给这女人喝了,快些去,本王要亲自确定她喝了这碗药才能将她赶出王府。”
他秦阳旭的子嗣,又怎能跟着这个女人流落出去?
为了一绝后患,为了免去以后这个女人的纠缠,他自然要断得一干二净。
“啊……不……”江漫灵可以说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浇灭,仰头看着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王爷,求你不要赶灵儿走,灵儿不当王妃,灵儿只求留在王府,哪怕是一个侧妃……不,一个侍妾也行……奴婢也行啊。”
江漫灵步步退让,任何下场都要比被赶出王府好,可是,秦阳旭又怎会让她留下,休书已出,是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冷哼一声,“你太抬举你自己了,留你在安王府,只会玷污了我安王府的地方。”
江漫灵身体一跨,瘫软的躺在地上,那狼狈不足以用任何词语来形容,而她此刻的不甘与痛苦,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不多久,管家端来了药,秦阳旭丝毫也没有犹豫,拿过药碗,亲自端上前,“喝!”
江漫灵不停的摇头,她没有希望了吗?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吗?
秦阳旭的脸色已然给了她答案,咬了咬牙,江漫灵心中的不甘与痛苦化为恨意,接过秦阳旭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喝下,将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应声而裂,满眼恶毒的看着秦阳旭,今天她所受的,定要让秦阳旭偿还!
秦阳旭却没有理会她分毫,见她喝了药,满意的点头,嫌恶的皱眉,“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王丢出王府。”
秦阳旭声音之大,甚至在黑夜之中回荡了一会儿,他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他秦阳旭如今已经休了这个女人,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更是要让江漫灵被休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新婚之夜被休,比起他娶了江漫灵更加有噱头,更加能成为百姓们的谈资。
秦阳旭甚至没有让人替江漫灵将衣服穿上,那大红的嫁衣以及床上的落红,在此刻显得尤为刺眼,江漫灵被下人用被子将只着肚兜与亵裤的身体裹着,抬着朝着安王府外走去。
江漫灵这个安王妃,当了不过几个时辰,失了清白的身子,便连夜被休弃,更是用这样羞辱的方法被丢出了安王府,安王赶走了众宾客,大怒的命人将所有的喜字以及红绸都拆掉。
江漫灵躺在安王府外,屈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但便是这样,她也依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