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低着头,说:“我和张云峰是好朋友,张云峰和刘兵好了,就叫我一起玩。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和我玩了。”
高凉摸摸弟弟的后脑勺:“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做得对,不问自取是为贼,偷东西就是不对的。”
“他们说那里已经没人要了,不算偷。”高强说。
高凉笑着说:“怎么可能没人要,你们都知道那个能卖钱,为什么主人家不知道?强强你记住,外面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有主的,只要不是你的,不是你花钱买的或者靠劳动得来的,我们都不能要。”
高强点头:“我懂了。”
高凉说:“是不是最近他们都不跟你玩了?没关系,如果他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这样的朋友咱们不要也罢,重新认识新朋友好了。”
高强用力点头:“嗯。”
高凉从弟弟肩上将摘下来,自己提在手里,说:“今天大姐看见你写的周记了,大姐特别为你骄傲,我家强强真是太懂事了,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高强的小脸上绽放出快乐的笑容,大姐夸他了。
开完家长会,高凉知道,自己的一些言行真的会影响弟弟的行为和观念,比如偷东西这件事,如果她没有跟他提过,那么他跟那些同学出去偷人家的废铁去卖只会觉得是捡了便宜,而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日后慢慢就会养成偷盗的习惯,也许又会走从前的老路。这一刻高凉特别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孩子的成长一定需要大人的陪伴和引导。
第二天高凉见到刘彪的时候,忍不住跟他提起了他堂弟的事。刘彪冷漠地说:“他的事我管不了,我又不是他老子!”
高凉说:“我只是随口跟你提一句,你要是管不了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年纪还小,如果能够引导,可能会使他避免误入歧途。”
刘彪耸肩:“他爸把我当个眼中钉一样,恨不得我死了才好。那小子也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上次也看到了。”
高凉一听这个,顿时十分后悔提起这个话题:“抱歉,我不该多嘴的。”没想到刘彪的叔叔待他这么恶劣,看来他就没有享受过什么温情,连自己亲人都这样。
瘦猴说:“你也是好心,不过教育孩子的事,还是得去找他的监护人。阿彪你也不用生气,现在你自己也能自立了,不用仰人鼻息过日子,咱们不惹事,但是绝对不怕事。”
刘彪撇嘴:“我怕他?笑话!好了,我走了。”
高凉连忙说:“等等阿彪,把这个带上。如果有人需要热菜,你可以在锅里帮忙加热一下。”她指着一个新炉子和新锅,炉子里面的火红旺旺的,锅里则是卤水,其实就算是菜加热后带回家多半也凉了,但顾客的心理则会好很多,因为买的是热菜而不是凉菜。
瘦猴和刘彪将炉子和卤水锅搬上三轮车,刘彪踩着车走了。最近刘彪特别任劳任怨,话也少了很多,高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但他并没生病,问是不是家里有事,他也说没有,高凉实在是没办法了,很明显,自己不是刘彪会敞开心扉的对象。
就在高凉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去广东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李俊毅的信,信上说:“一直没等到你的回信,可能是我之前的提议太冒昧了,让你难以回答。没关系,就当我没有提过那件事吧,手表你收着,不用退回给我。”
高凉看到信一脸懵逼,什么提议?什么时候提的?她完全不知道啊,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乌龙,是不是之前李俊毅给自己写过信,自己没收到?所以她收到信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信,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提议,顺便还问了一下为什么送自己手表。
她发信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挂号信,挂号信不仅快,安全x_i,ng也有保障。十二月初,高凉收到了李俊毅的下一封信,信上说:“我上次会到广州的当天就给你写了一封信,看来你并没有收到,这可能是天意。算了,既然这样,还是当我没提过吧,这种事果然不能依托别的媒介,以后有机会当面说吧。手表是我送你的礼物,戴上它就如见到了我,所以戴不戴选择权在你。”
高凉和李俊毅之间的通信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偏生就那一封看来最重要的信没有收到,高凉特别想知道李俊毅到底说了什么,然而她觉得自己是没机会知道了。
放下信的第一件事,高凉就将放在抽屉里的手表拿了出来,珍而重之地戴在了左手手腕上,戴上它,就会想到李俊毅,所以她愿意戴上。
吴春梅一直都知道好友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几乎每天都会等邮差的到来,如今收到了信,她终于将手表戴上了,不由得替她高兴:“他跟你表白了?”
高凉赶紧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把手表戴上了?”吴春梅不信。
高凉笑眯眯地说:“既然都送给我了,当然要戴上了,不然多浪费啊。”高凉想通了,这手表就是给自己买的,如果还回去也肯定退不了货,最后不知道落到那个女人手腕上了,不如自己戴了。
吴春梅抿嘴乐:“早该戴上了。”
高凉的手表也引起了瘦猴的注意:“呀,戴手表了,很漂亮啊,哪儿买的?我看看,还是梅花牌的,瑞士手表呢,我们这儿没有卖的吧?”
高凉对手表没什么研究,这么一说,摘下来翻到表背面一看,果然有“swiss”的字样。居然还是进口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