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眼神一黯,“他不会愿意我留下来的。”
“c,ao!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磨叽的男人?”侯一凡揪着头发抓狂,“我看着都急啊,那个祸害就是一张嘴硬,你就直接扒了衣服把他往死里干,看他还敢啰嗦!”
楚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跟你有仇吧。”
“呃……信不信随你。”
楚文抬头看着楼顶,犹豫了,“要不,我今晚住在这里吧。”
半夜,周平江起来去客厅喝水,路过书房,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发现竟然是楚文在用英文和什么人交谈。
于是他非常不地道地趴在了门上。
半晌后,脸色y-in晴不定地直起身来,一脚踹开房门,黑着脸出现在楚文的面前,成功把楚文吓得手机都掉了。
“你……你怎么进来了?”
“你什么意思?”周平江y-in森森地问。
掉在行军床上的手机里还传出对方惊讶的声音,楚文忙捡起手机,抱歉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望向周平江,平静地说,“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会议你去参加会更有意义。”
“我不稀罕!”周平江愤怒,“把这种好机会让给我,以此来博得我的欢心吗?楚文,我不是乞丐,不是得到你一两次施舍就会死心塌地的傻瓜!”
楚文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第一反应竟然是:他生气了也是这么好看……
周平江见他丝毫没有悔意,反倒看着自己一脸色迷迷,大怒,抓过写字台上一本书扔了过去,“你这混蛋!”
“唔!”楚文只觉一股剧痛从额头传来,接着一本大部头掉在床上,捂着额头低下头去。
周平江没想到自己一掷竟然会把人打伤,吓得吃了一惊,“你……你没事吧?”
楚文捂着额头抬起头来,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要太过狰狞,咬牙轻描淡写地笑道,“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就你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一样。”
“……”周平江转身走了。
楚文心想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把人家打成这样掉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周平江手上拿着一瓶药油进来,二话没说,就往他额头上擦。
清凉凉的药油让痛觉稍稍减轻,大脑开始清晰起来,楚文看着闷头给自己擦药油的周平江,心突然柔软起来,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尖上传来,渐渐传至全身。
“平江,”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周平江恶声恶气,“干嘛?”
“平江。”
“干嘛?”
“平江……”
“你到底干嘛?”周平江抓狂地薅了一把他的头发,“被砸坏脑子了?”
“嗯,”楚文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赖着你么?”
周平江咻地一声消失在了门外。
楚文无语。
等感冒后回到实验室,周平江看着邮箱里去法国参加国际生物技术展望大会的通知,脸色y-in沉下来,气势汹汹去布隆教授的办公室,“是楚文把机会让给了我?”
布隆教授放下正在阅读的杂志,和蔼地望向周平江,“他觉得这次大会对你来说更加重要,我也同意他的观点。”
周平江不爽地说,“我不要他的施舍!”
“不不不,这不是施舍,”布隆教授连连摇头,“你对他的偏见太重了,他对你非常重视,是将你高高放在自己头顶上的。”
“才不会!”周平江小声嘟囔,“遇到与他休戚相关的重大问题,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开,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布隆教授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就我看来,他还是深爱着你的……”
话音未落,突然听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嘭嘭嘭的巨响,走廊里人们的脚步声开始急促起来,从楼上传来了尖叫。
周平江大惊,“怎么了?啊!”
只见办公室的电线突然嗤嗤地蹿出火花,电脑屏幕闪了一下就直接关机了。
布隆教授望向走廊里跑过的人们,大喊,“杰维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助手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教授,快点撤离,楼上实验室酒j-i,ng渗漏,可能会引发大火……”
“我的数据!”周平江尖叫一声,没头没脑地往外冲去。
助手去拦他,“不要去楼上!”
“我做了一年多的数据!”周平江几乎要疯狂,用力甩开他,冲进了楼梯间。
接着楼上尖叫声更加凄厉,熊熊的大火轰地燃烧起来。
黑色的suv一个急转弯,停在实验室前站满人的广场上,楚文跳下车,一把揪住灰头土脸从实验室里蹿出来的侯一凡,“怎么了这是?平江呢?”
“c,ao!酒j-i,ng渗漏,周平江……我c,ao!周平江跑哪儿去了?”侯一凡跳脚,“我没看到他!”
布隆教授在助手的搀扶下狼狈地跑出来,“周先生抢救他的资料去了,我们没有拦住……哎,楚先生,你不能进去!”
楼上冒着熊熊的大火,楚文咬牙脱下外套,浸s-hi后往头上一蒙,冲开几个阻拦的人,往大楼里冲进去。
到处都是浓浓的黑烟,电梯肯定是不能用的,还不断有人从楼梯上冲下来,看到死命网上冲的楚文后都惊愕万分,但是谁也没有那个时间打招呼,纷纷去逃命。
周平江的办公室室在十七楼,楚文见人就问,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跑下来,越往上跑,看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