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觉得不可思议，也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我。

任何人都知道，当你无法除掉一个威胁的时候，把他放在身边，远比让他远离你要明智得多。

月色清朗，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颗，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月亮。

刚才发生的事，短暂却仿佛让人经历了重生，月亮似乎也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世界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陌生得让我有些恐惧和惊奇。

我摊开自己的手掌，在水一样的月光里，似乎它也不一样了。

人的一生，总要有很多选择，无数次的认清自己，然后，抛弃自己。

有时候，命运就像一个恶意的玩笑，它将你连根拔起，抛到急湍洪流里，你挣扎喘息，拼死上岸后却发现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甚至你离开时的痕迹都还在。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然而，却永远都回不到那时的光景。

有人推门进来，我挣扎的坐起来，“怎么，和宝贝儿子话别得依依不舍了？”

“是我。”门口的人背后一对单薄的骨翼，并不是米迦勒。

“玛门？”

“怎么不开灯？”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已经点了灯。

光芒突然绽放开来，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痛得几乎流泪，再睁不开。

我听到他抽气的声音，还有似乎是脚步倒退的声音。

许久许久，他才试探着叫我，“亚尔。。。。。”

“不用担心，是我。”我费力的睁开眼睛，不再那么刺痛，却还是只看得清他的轮廓。

旁边有面巨大的银镜，我微微侧头。

视野渐渐清晰起来，镜子里的人一副迷惘的表情，相貌清俊，高雅端庄，背后是四支展开的冰蓝色羽翼。

脸的棱角柔和了不少，金发微卷，眼瞳碧绿。

几乎认不出那就是我，然而，的确和记忆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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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

天使想要堕落，其实再简单不过。

只要放弃所谓的神圣思想，来魔界生活一段时间，或者学习黑魔法，自然而然就会发生变化。

然而堕天师想要净化，简直不可思议。

能做到这件事的，全天界只有两个人——耶和华，耶稣。

喝进圣水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喝下的好象是滚热的岩浆，五脏六腑有无数把尖刀在拼命戳刺，连尖叫都发不出。

世界变为炼狱，眼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拼命挤压，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渴望着自己能够死去——

耶稣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救赎，“你愿意忏悔你的罪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