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我及时打断他，“和约不是你要签的，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好容易挨到晚上，估计贝利尔处理公务的时间过了，我和米迦勒才拿出骷髅戒指。

念了很多次咒，那边才接起来，是玛门的声音。

“亚尔？”他声音有些哑，像是疲劳过度，背景很吵，似乎是一群人在争论。

“是我。”米迦勒抢过戒指，“现在魔界那边怎么样？”

玛门沉吟一会，像是在考虑如何回答。

“现在已经发布了禁烟令，但是黑市禁不住。昨天刚颁布的加急法令，私下贩烟的全都逮捕。”

“局面控制得住么？”

“不知道。现在撒旦在争论要不要对贩烟的人叛处死刑。”

我心中一沉。

自从路西法颁布的法律中废除了死刑后，魔界足足有快一万年不对犯人实施死刑。今天把这个议题拿上桌面，说明问题已经到了相当严峻的地步。

“玛门，”米迦勒的声音低下来，“我要跟贝利尔说话。”

戒指合上，过了几分钟再接起来，换成了贝利尔的声音。

“是我。”

“贝利尔，我很抱歉。”米迦勒说完这一句，其他的话就哽在嗓子里，再说不出。

贝利尔显然有些惊讶，隔了很久才说，“恩。。。没事。”

我终于忍不住，“贝利尔，你应该说的是‘这不是你的错。’ ”

米迦勒皱着眉把我推开，走远几步，赶忙安抚儿子。

“别在意亚尔的话。你这几天。。。很累吧？”

“阿撒兹勒和萨麦尔回来了，这几天高层一直在探讨对策。”

“你要注意身体，”米枷勒显然有些心疼，“要按时吃饭。”

“恩。”

“贝利尔。。。局势能控制住么？”

那边是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就像有人压抑着不哭出声。

“我。。。。。。不知道。”贝利尔的声音有些鼻音，“整个魔界都乱了套，昨天军队里也有叛乱，哥和巴力眦尔那一派一直意见不统一，昨天还吵了起来。。。。。。”

他猝然打住不再往下说，但我知道麻烦的事远远不止这么多。

贝利尔即位之后，魔界一直很不稳定，上次堕天日的叛乱更是火上浇油。魔族大多生x_i,ng散漫，不习惯约束，这次的强制禁烟就像一条导火锁，把深藏的不安定因素一一诱发。

“贝利尔，我。。。”米迦勒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焦急和担忧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爸。。。”贝利尔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我该怎么办？”

米迦勒愣住，许久，才慢慢的说，“贝利尔，明天开始，封锁边界对黑曼佗罗的进口。”

“但是和约——”

“不用管和约，我会想办法。”

那边长长的沉默之后，声音总算有了一点雀跃。

“谢谢你。。。爸。”

米迦勒嘴角上扬，声音里都是控制不住的喜悦，“我不能多说，贝利尔，好好照顾自己。”

我把骷髅戒指从他手里抢过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没有对着他大喊大叫。

“米迦勒，你是不是疯了？你打算撕毁和约？”

“这次签和约的事，神是秘密告诉我的，本来打算开会时公布，又被拉斐尔打断了。也就是说，除了我和神，可能还有拉斐尔，别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和约。销毁和约，然后只要我不出来做证，和约就失效。”

“所以呢？”我恶狠狠的说，“你就打算装死，然后让耶和华把你变成真死？你这是叛国罪，你懂不懂？”

“我不只是为了魔界的利益，”米迦勒转身，从文件柜里拿出装和约的文件袋，“这种行径太卑劣，天界不应该堕落到这种程度。”

“但你想过后果没有？神原本就不信任你——”

他手心腾起一团火焰，那个纸袋几乎在顷刻间燃烧，变为灰烬，我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