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记忆的容器已经失去，她还记得语言，却忘记了别的一切。

“你叫莉莉丝。”

她茫然的看着我，美丽的脸却并不因此显得脆弱。

“你是人类。”

“你也是人类么？我为什么没有翅膀”

“我不是。”我扶她站起来，她似乎还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我抱她抱在怀里，“你没有翅膀，但是，我有个特别的礼物送给你。”

在神族新生不久，有一次机会，通过祝福将种种品质加持到新生儿的身上，这些品质将陪伴着他，知道他堕落或死亡。

我所知道的，‘美好’的品质有很多，比如善良，感x_i,ng，正义，但我现在并不需要这些。

一道光从我的指尖流出，流淌到她的胸口，渗入她的身体。

“你记得，”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这个礼物，叫做骄傲。”

她的瞳孔里逐渐有了神采，微微侧着头，那神情有些熟悉。

我忍不住微笑起来，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梅丹佐站在旁边，安静得很反常。

莉莉斯的状况似乎没什么问题，我和梅丹佐却都十分疲惫，连着在伊甸几天，简直忘了正常的天界应该是什么样子。

再过一天就是梅丹佐的生日，我终于支撑不住，打道回府。

“我在这里再住一天，”梅丹佐难得的负责任，“明天直接去耶路撒冷，明晚见。”

“明晚见。”我跳上马车，“梅丹佐，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以前住这的，啊哈~”

第一次，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讲笑话。

“明晚伊撒尔也会来。”

我从车窗里微微探出头，“他已经告诉我了。”

车夫扬鞭，天马张开雪白的巨翼，直冲云霄。

直到马车驶出很远，梅丹佐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距离太远，他只是一个模糊的声音，棕色的发却被夜风吹散，在风里格外凌乱。

我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

在马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我确信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看到的目光。

慢慢靠在椅背上，马车已经行驶到希玛上空，白色的建筑群一览无余。

虽然看不到，但我的目光还是锁定到神法密密的宿舍群，天使在这个高度看起来只是细若米粒的斑点。

伊撒尔，他现在在干什么？

明天，我会告诉他我爱他，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他不可能不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