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一脸惊讶，卡洛惊恐的求情，我却并不在看着他们。

伊撒尔靠在梅丹佐怀中，半疲惫的阂上眼，苍白而憔悴。

剧痛从腹部尖锐的刺穿整个身体，我几乎站立不稳。

想过去帮他治疗伤口，想问问他会不会很疼，想跟他说我会照顾好他，想告诉他，从今天以后，我会保护他。

然而我只是转过身，走出了宴会厅。

第九六章

“路西法殿下！”

走了没几步，伊撒尔就追出来，脚步跌跌撞撞，“殿下，不要杀卡洛。”

“好。”我想了想，“把卡洛上禁术，带到伊撒尔家楼下。”

他脸上全是血迹，凝固的血浆变成黑色糊了满脸，连睫毛上都有凝固的血珠。

然后就算这样，他看起来还是变不了的干净清澈。

“殿下不问为什么？”

“随你。”

我等着他转身离开，他却迟迟不走，有些吃力的站着，看着自己的手。

“谢谢殿下。”他想笑，到了一半硬扯成痛楚的神色。

他手上有无数道划痕，加上青紫和淤血，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背后两团模糊的血r_ou_，已经看不出是翅膀的形状。

他竭力想做个轻松些的神色，半垂的睫毛像蝴蝶的翼，倔强的脆弱。

“殿下？”

有些难以自控的把他拉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想起可能碰到了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的送开手，我却瞥见他手腕上有个暗红色的r_ou_洞，触目惊心。

治愈他脸上的伤痕时，我的手有些发抖。

我早就知道卡洛是怎样的人，我也知道伊撒尔对他的轻信。我有机会提醒他，可是我没有在意。

有很多想要说，但我现在没有立场对他说任何话。

路西法对与他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身上很疼是不是？”想了很久我才问出这么一句。

“疼，”他说完这个字，立刻像纠正一样说道，“不过可以忍受的。”

他像催眠一样重复着，“可以的。。。。。。”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却不觉得难耐。

人有时候需要身体的疼痛，用以驱散心里的痛。

他看着我，褐色的眼睛像春天树木蔓生的新枝，目光有些迷离，神色是他不常有的迷茫。

我们像两个流离失所的旅人，茫茫的天地里就只看得见彼此的影子。天界变成一片荒原，向哪里行进，都是无尽头的放逐。

他离我那么近，只要微微一探头，就能吻到他的嘴唇。

“殿下，”他突然尴尬的向后撤了半步，“这个没有关系，别别别，别弄脏了手套。”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一直在用手套擦着他脸上的血迹，雪白的丝绸上已经沾满红黑色的血块。

“好。你拿回去给我洗一下。”我把手套放到他手里，“以后还我。”

一转过身，十几个天使立刻围过来，我余光瞥见梅丹佐向这边走来，步伐急促焦躁。

那天伊撒尔住在梅丹佐家里。

我派人去探问过一次，梅丹佐回复：“一切都好，不用殿下担心，我们两个像用胶粘在一起。”

信使面色为难的传完话，我笑笑，“你下去吧。”

房间里再没有人，我看向梅丹佐的宫殿，最顶层的巨大玻璃窗，折s,he出绚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