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是敌是友了
如今已经不知是敌是友了,正面交锋……他没有把握。
手里的刀再次入得眼来,东方凌心头的寒意更甚。
能想出这样一把刀来,那女孩的心中到底都藏了些什么啊?
她今年才刚刚十一岁而已,可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错觉,觉得那个女孩比他还要大上许多?
麻药的作用渐起,东方凌的眼皮开始沉了下来。
医官们处理伤口的动作在药物的作用下似乎轻了许多,再感觉不到剜骨般的疼痛。
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东方凌好像看到了慕容雪的脸,还是那样的绝美又冰冷,只是为什么她的眼里满带着恨?
为什么她再看向他的时候,不再有那种依赖和信任?
终于沉沉睡去,薛瑞将将士都赶了出去,留下两名医官与其一起守在床榻旁。
人已睡了,但是那把刀还在他手中握着。
薛瑞试着去将其拿下,未果。
夏日的天总是很短,没多一会儿东方的天空就泛了白光。
薛瑞轻踱至帐外,看了看早起的将士,无奈地道:
“各营都收拾收拾,一个时辰之后全军兵撤五十里,于甘阳城外驻扎!”
……
这几日连雨,东盛皇宫内的排水很不错,就算是大雨滂沱而下,地面上也并未见多少积水。
只是这雨下得慕容雪的心情莫名地烦躁,夜里屋檐的雨笪滴滴哒哒的声音很响,吵得她怎也睡不实成。
见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同睡一榻的隐遥无奈坐起身来,轻推了推她,道:
“阿珠,你这是怎么啦?”
看隐遥醒了,她便也坐起身,揉揉睡眼,道:
“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睡不着。”
太子哥哥监视你?
“阿珠你是不是心中有事?”隐遥眨眨眼,再向窗外看去,忽然高兴地道:“哎你看!雨好像就要停了。”
她依言去看,果然见雨势已经收了不少,刚才还噼啪作响的雨笪眼下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终于要停了。”她轻抚胸口,“这雨下得我心烦。”
“阿珠。”隐遥扳正了她的身子,“你这些日子一直就心神不宁的,昨天我说不让你冒雨去骑马,可你非要去,结果差一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事儿我都没告诉太子哥哥。”
“不要告诉他!”她赶紧接口,可是又一转念,却又是无奈地耸肩轻哼,“其实你说不说都一样,我每天在做什么,他自然心中有数。”
“嗯?”隐遥眨眨眼,马上“哦”了一声,然后道:“你是说太子哥哥监视你?哦!我知道了!”女孩嘻笑着,又露出那两排白白的好看的牙齿——“太子哥哥喜欢你,所以他就总是想要知道你一天都在做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慕容雪噗笑,伸手点点她的鼻尖,道:
“小小孩子,都是打哪听来的这些。你看,我比你还小呢!你哥喜欢我干什么?”
“你不小了!”隐遥很是正经地反驳她,“阿珠,你说你是十一岁,可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怎么总觉着你比我要大很多呢?你不但懂得多,说起话来有的时候竟然也跟我母妃一样,一点儿都不像是小孩子。”
她无奈轻叹,只道算她观察入微。
自己那颗已经有二十多岁的心,怎么也没办法装成一个十一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