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点点头，对十夜说：“你的能力是‘心镜’，映照世界也映照自己的镜子。主神让星球总体的盖亚意志认识到我的威胁，引导它们攻击我。但它们不会杀死你，因为你的穿越就是它们促成的，利用保护伞公司和初神电脑。那么和你在一起的我，盖亚意志不会转化为实体能量摧毁，只是用j-i,ng神力闪电做警告。度过的我们，心灵之光就会拥有和星球意识相呼应的x_i,ng质。”

十夜愕然，半晌才回过神。

“那…那你是故意……你知道我会去找你，知道盖亚意志不会杀我，知道跟我在一起胜算比较高，才……”

“啊，是有考虑到。”在肃静的气氛中，楚轩别开眼。握拳颤抖的十夜，爆发了。

“你这可恶的小叮当，什么时候能干点人干的事？”他在郑吒和赵樱空的臂弯里挣扎，“总是拿自己的命来玩，你有九条命？”

“十夜，你应该气他拖你下水吧。”郑吒深感不可思议。十夜涨红脸，这倒不是他气愤的重点，要是楚轩独自冒险他才会生气，而且当时能活下来真是奇迹，楚轩已经赌命信任他了。

“总之——总之——我能力有限，如果我拼命了还是完不成……”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楚轩这么说。詹岚打圆场：“十夜的能力很强啊，观察世界？感应范围多大？”十夜还没说出所以然，楚轩代替他回答：“粗犷感知，轮回世界都能覆盖到。细化的话，他现在的意识形态还不能同步接受那么多杂乱的信息，但是他的里人格可以。”

众人吃了一惊。十夜也诧异地睁大眼：“楚轩，你了解我的里人格？他好像是有很强的智慧。”

“嗯。”楚轩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你的能力强在‘绝对隐身’，能够任意藏身在世界的每一丝波动中，和它融为一个整体。进行近身战时，能突破防护罩，因为再严密的防御，也无法隔离粒子级别的能量存在体。这就是‘形化而意不化’，‘虚化实体’的境界。”

郑吒他们像听天书，十夜想了好一会儿：“像主神兑换的一个血族技能，化身蝙蝠那样？身体打散，变化成别的形态，只要一只活着，就能重聚灵魂和r_ou_体。可是即便我能接近敌人，一旦放出杀气，还是会被发现啊。”楚轩淡淡笑道：“藏起一朵花，不是把它锁在保险箱里，而是为它开辟一座花园。同理，隐藏气息决不是好办法，是让敌人察觉了也不会在意。”十夜若有所思：“意思是，不是血r_ou_，是风、雨、阳光那样透明又实在的……物体吗？”

“是的，一株小草顶翻压在上面的大石，会爆发出全部的气势，但它不会有‘我要除掉某人’的意识，这是自然的生命成长。对你而言，那样的杀敌也是去除一颗挡路石的心境，不会激发不和谐的意念。”

十夜心下一动：这能力真正厉害的就在于这里，如果他能炼好，那么恶魔郑吒的领域，他也能来去自如。

主人格罕见的露出羡慕之情：“好高明的刺客技能。”完全不释放出杀气，还和环境完美契合的空灵之境，是所有刺客梦寐以求的境界啊。副人格更眼红：“而且本来是我们的技能——双人之镜。”楚轩摇头：“他的不同于你们，还有无限的扩展空间。严格说来，这属于‘炼体术’。来自高次元的穿越者的j-i,ng神结构，最适合他们的进化途径是‘巫’——神侍者。所谓巫，是人与神之间的沟通桥梁，两个世界对应关系的象征。所以他们能轻易和‘阿赖耶识’、‘盖亚意志’，乃至高级生命体‘神’取得心灵的共鸣。不过十夜不想走这条路……”

“当然不想走了！”

楚轩镇定地说下去：“他又对r_ou_体太执着，即使可以发展成纯j-i,ng神的技能，也要和身体结合使用。化身之术最彻底的是抛弃有形之体，变成无形无色的能量，他只能r_ou_身成道，体会万变不离其宗的神妙状态。”

郑吒揉了揉太阳x,ue：“我还是听不太懂……先请教一个问题，既然最适合成为巫的是十夜、他哥哥这样的人，为什么我的复制体也能成为神侍者呢？”楚轩看了他一眼：“最早的巫，是集合信徒的愿望，向上天传达的‘代言人’。复制体是主神用原始愿力塑造的，你的复制体又极有资质，是以力进化的强者，可以作为‘容器’承接神力改造和神识降临，所以他也被选中了。”

“他真倒霉，可以去买体育彩票了。”郑吒咋舌。十夜脸很黑：“这种运气还不如不要有。”

“可是做神侍者也不是很糟吧。”张恒小声说，“在《异形二》的lv-426星球，虫之歌救了你。”十夜一怔，沉思了片刻。

“你说的对。”他静静地说，“复制体是因果率的产物，只能在主神规则下存在的生命，我曾经同情他们，但他们是潜力者的复制体，先天就比大部分人强，比起死掉的人们，有什么可怜的。我也是，虫之歌救了我很多次，但是我不能接受神的占有，总之人还是要为打破宿命而努力，不管是天生的诅咒还是后天的荣耀。”

荣耀二字，他说得带有自嘲和嘲讽的含义。

弱小当然不幸，强大的力量也是双刃剑，只有抱持它前进的人能体会到痛楚。

强与弱……十夜忽然悟到什么，前世生为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