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张享这种x_i,ng格,绝对不会直接收自己的钱,可他又确确实实有这种需要,自己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给铺铺路,帮一把,既不会显得急切,又不会太过刻意,张享绝对无法拒绝这种难得的机会。他在圈内有几分人脉,想要抬举一个小演员轻而易举。如此一来,天长日久,润物细无声,既能补偿了张享,又能体现自己的心意,或许还能就此与张享冰释前嫌,两全其美。
但张享竟然是要果决地斩断与自己的一切联系,怎能叫他如愿?
“怎么,堂堂影帝,五十万拿不出来?”嘲讽的意思明晃晃地暴露出来,张享好笑地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男人,“还不起,就别说大话。”
晏怀章垂下眼皮,起身掸了掸ji-an到裤子上的玻璃碎片。
他从钱夹中拿出一张卡,抽出签字笔在背面写了几个数字,递给张享。
“这是我的信用卡,透支额度绝对能满足你。”
不愧是影帝,刚才的失态好像完全不存在,又是那样带着点淡漠,矜持的模样,好像随时都可以拉出去拍时装大片。
张享没有犹豫地接了卡,开门走时才发觉这门是需要晏怀章的指纹才能打开的。
晏怀章走到他身后,伸手按了扫描器。
好像是故意的,他贴在张享后背上,略微弯腰时,火热的鼻息擦过张享的脸。
晏怀章满意地察觉到了张享的不自然。
等在门外的吴省看到两个人完好无损地走出来,这才放了心。要是晏怀章的脸上再挂彩,那他又得给他收拾烂摊子,烦不胜烦。
然而,没等他宽心多久,便看到了会客厅里的一地狼藉。
“……这茶几好几十万啊!败家子!”吴省的心在滴血,当初装修这里时,即便有公司的特别关照,可这里的家具都是晏怀章自己掏腰包定做的,非常烧钱。
“砸一砸,换来几句真话,值得。”晏怀章毫不在意,随意坐在张享刚坐过的沙发上,端起张享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神态一改方才的苦楚,颇为悠然。
尽管张享没有碰过这杯咖啡,可晏怀章还是觉得自己尝到了张享的味道。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也是意外之喜,那滋味还是以前的好味道,够辣。
一看到晏怀章这样笑,吴省便晓得这个人心里又打起了坏主意。
“你呀!”
“哦对了,如果近期我的账户有大额提款,提醒我一下。”
吴省奇怪地说:“咦,你不是一直在筹集资金吗?”
“不影响。”晏怀章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镜中的自己做出一副诚心认错悔恨万千的表情,端详了一会儿,满意了,才问吴省,“你看我这个样子,够不够诚恳。”
吴省对他百年如一日的自恋早已麻木,木然地说:“够,比负荆请罪还真诚。”
“那就没问题了。”他若有所思地支起下巴,喃喃道,“这样也不错……”
“什么不错?”完全状况外的经纪人发现今天的晏怀章言行怪怪的。
“没什么,要加紧时间赚钱了,不然照今天这个烧钱法,以后养老也是问题。”晏怀章一本正经地说,“今年的休假取消了吧,有没有赚钱的工作,尽管来。”
“当然有!”一听工作,吴省的眼立刻亮起来,他还发愁给晏怀章匀出假期后工作该如何安排,现在正主主动要求工作,再好不过。
过了一个月,晏怀章在片场时,吴省给他打电话说他信用卡上被人透支了五十万。
晏怀章大方地说了句千金散尽还复来,便继续埋头拍戏,总算导演有点良心,不忍演员在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光还在片场煎熬,大手一挥放假一天,晏怀章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家。
他本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父母去世后深刻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因此对这个阖家团聚的日子并不感兴趣。
吴省却还是顾家,不能过年也陪他,晏怀章如往年,点了外卖,蹲在屏幕前看张享的节目视频。
没错,晏怀章如今多了个业余消遣,那就是看张享的表演。
张享除了参与访谈节目的录制外,偶尔也会在其他节目中小小露脸凑凑人数,当然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丑角,但积少成多,仔细数一数也有好几十部——即使出场时间加起来,也不到晏怀章主演一部戏的出场。
搜集这些零散的视频颇费了一番功夫,因为有合作的关系,晏怀章拿到了怡悦内部未剪辑的部分录影带,还有一些则是网络上搜集来的。
张享还没有出名到有粉丝团,资源也没有人整理,晏怀章几乎是穷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收集齐全了他所有的视频。
估计张享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个狂热的粉丝。
这些视频全部存在晏怀章的电脑和手机里,拍戏累了的时候拿出来看一段,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看一段,吃饭不香的时候看一段,比什么药都管用。
吴省有几次看到他一边看手机一边露出有点傻的笑,都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这是秘密,晏怀章不会跟他分享。吴省也只能满怀着不解与不甘,继续毛骨悚然下去。
对着张享的脸吃完了一个人的年夜饭,听着窗外时不时传出的烟花声,从来不觉得寂寞的晏怀章忽然有点冷。
他再三确定不是暖气不足的问题,又看了一遍张享在节目中谄媚笑着给一个女嘉宾锤肩的镜头,才意识到,他的肩膀冷,也想被人捏一捏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