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舅舅家了。”
“我听说你和富贵挺好?”
“是挺好的。”夏非尽量平和的笑笑,蹬上车子。
“喂!你们俩不是搞屁股吧?”夏非刚骑远,身后就传来哄笑声。
夏非手狠狠地一捏闸,手气得直哆嗦。
但是不能回头,不能再把事情给闹大,他咬牙咬得嘴唇都渗出血丝来。
“混蛋玩意儿!说啥呢?”李牧开着车过来了。
“嘿,李牧,跟哥们儿说说,这张富贵和夏非是怎么回事?”街面上,有小年轻笑嘻嘻地凑过来。
“想知道啊?”李牧招招手,“你过来。”
那人伸过脑袋。
李牧一把按住那人的脑袋,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揍。
“哎,哎!别打了,别打了!”那人疼得直叫唤。
“李牧,哥哥哎……”旁边看热闹的见了,急忙过来劝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介啊!”
这边正热闹着,后边又一辆车过来。
滴滴——“吵吵什么呢?”陈诚探头吼道。
“诚子,过来过来。”有人招呼道。
“咋了?”陈诚将信将疑地下了车。
“快过来吧!李牧正把人按车里揍呢!”
“出啥事了?”陈诚赶紧奔了过来。
李牧已经松了手,眼神威慑着看着对方。“关于富贵和夏非,还有啥想问的?”
“没,没啥。”那人眼眶都青了,垂头丧气地站着。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是他不敢惹李牧。别提李牧家里的条件,就是他那人缘,一挥手能带上半个村的兄弟,傻子才会跟他过不去。
“怎么了?”陈诚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来。
“他们呐,在背后说夏非呢!”李牧啐道:“有能耐当人面说去,背后编排人算他妈什么本事!”
一听是夏非的事,陈诚的脸也拉了下来。“怎么,谁还想问个明白的?爷我就坐这儿等着你们问!不过咱先说好喽!谁要是敢背着夏非说什么闲话,先问问我陈诚答不答应!”
众人摇头,陪笑。
李牧在村里的年轻一辈中最有人缘,陈诚是年轻一辈中最有钱的,他们俩就已经够份量了,可偏偏还有个最能打的梁大龙也是他们那挂的。要动夏非,得先看看他背后的兄弟。
这么一想,大家低眉顺耳地也就让开了。
等街面上的人都散了后,李牧和陈诚一前一后开车到了陈诚家的公司。
“夏非怎么样了?”李牧跟着陈诚进了办公室,担忧道。
“还能怎么样?”陈诚叹气,“跟丢了魂儿似的。”
“富贵走了几天了?”
“半月了都快。”
“真nnd!”李牧的脸色也不好,“你说这富贵也真是的,就把夏非一个人撂在这儿。”
“夏非说富贵是被他几个舅舅绑着上的车,不是他的本意。”
“那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丢给夏非一个人啊!他舅舅家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没用,夏非说这事先放放。”
“放个屁!”李牧气得踹一脚茶几,“再放黄花菜就凉了,再说凭什么这事让夏非一个人扛啊!”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陈诚也憋了一肚子气。
“没有。”李牧摇头。“要不你派夏非出去一阵子?”
“他不去。”陈诚摊手,“要是出去的话他早就去了,你忘了他哥在北市的关系?一辈子不回来都没问题。夏非舍不得他爸妈,就这么生扛。”
李牧无言,半晌,拍拍陈诚的肩膀,“多照应着点。”
“这他妈还用你说!”陈诚没好气道。
“我就不去见他了,省得他难受。”
“我知道。”
“我再去打听打听富贵那边,这事不能这么僵着。”
陈诚点了点头,一脸凝重。
夏非这边一筹莫展。
张富贵走了半个多月了,没有只言片语。
父母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些,到底是一家人,只要富贵不回来,他们就可以假装没有这回事。
街面上的闲话并没有停息,只是悄悄转入了地下。夏非明知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但是还是假装不知道。
这样,谁都不会尴尬。
但是,还是有人会排斥。走在大街上,总会有人拉着自家的孩子躲得远远地,并且说可不要学他,那不是好人。上班时,虽然同事们还是尽量维持面部笑容,但是那笑容里总会夹杂着一丝不屑或疏远,甚至在他上厕所时,也会遭到异样打量的目光。或者,干脆就集体离开,仿佛他身上带了传染病菌。
很多很多,独自一人时真的想痛哭出来。
但是,不能够。
父母在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不能倒下。
他不能在异样的目光中妥协,他还得坚持着,等着富贵回来。
“你这是何苦!”陈诚恨铁不成钢。“出去避一阵不是挺好?”
“我没事。”夏非强笑。
“看你瘦的,我说你呀!”陈诚摇头。
“你没事别老找我,小心你爹担心你的x_i,ng向。”
“管他去死!”陈诚爆粗口,“他再啰嗦我就真的变x_i,ng给他看!”
“说什么呢?”夏非皱眉,“那是你爸!”
“那啥……我是有点激动了。”陈诚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你别管我了,反正我家老头不能拿我怎么样,到时候给他领个漂亮媳妇万事大吉。关键是你啊!”
“我没什么,就这么等着吧。”
“你有点斗志好不好?”陈诚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