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包子很快吃完,汪顾打着饱嗝去洗手,一时想到若非师烨裳使坏,自己这会儿应该挨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呢,嗓子里便忍不住发出了呜咽之声,面上亦作无语凝噎状——肥皂水ji-an到烫伤的嘴唇上,火辣辣的疼。
一转到了九点,汪顾亟不可待地钻进电梯间,向下三层去往市场部刺探军情,而得到的结果很是可喜:整个第十九层正忙得人仰马翻,电话铃声一浪高过一浪,汪顾站在分隔办公区域与y-in暗过道的玻璃门后面,双手c-h-a兜,扯起一边嘴角,露出四颗上牙,笑得y-in风阵阵。间或有人路过,都只敢怯怯地低着头与她道好,随即猛推开门,飞奔回到自己格子里,该打电话的打电话,该做记录的做记录,却绝不敢在黑暗中拿正眼瞧她那白森森的门牙。怕她要吃人。
眼见目的达成,汪顾又晃回顶楼办公室,淡定地拉开门,进入,关上,几个箭步冲到办公台前,不等坐下便抓起电话往家里拨,电话一通,立刻直入主题地r_ou_麻道:“师烨裳,我好想你,今晚我可怎么熬啊?一想到你自己在床上睡觉我就不舒服,心里像塞了一大堆棉花,痒痒,还不知道该怎么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正常人早被她恶心死了,师烨裳却还习惯x_i,ng好脾气地乖乖听着,偶尔接一句,愈是惹得她聊x_i,ng大起,愣把流氓耍出了水平耍出激情,直到十点过两分,她还在滔滔不绝地倾诉她对师烨裳的爱慕之情。
“啊,讨厌,又到点商量怎么对付你了。你好好睡觉哈,太晚我就不回去了,免得吵醒你。”
师烨裳挑眉,抿住嘴角笑意,淡淡答:“好。”随后幸灾乐祸地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出现在会议室里的汪顾换了一副正经八百的公事化嘴脸——其实也不是故意要装,她看着这伙人就倒胃口,就算逼她嬉皮笑脸她也无为做到。
三小时前被她熊得一塌糊涂的部门经理面色憔悴地将一迭打印纸递到她手边,口气虚弱道:“汪董,这是您要的资料,我们核实过了,没问题。保守估计,覆盖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汪顾知道自己看也没用,于是故意不接,甚至瞧也不瞧,只是拿起水杯咕嘟嘟灌了几口凉白开,继而着手布置任务,“下游那边今天受了这样的刺激肯定都在等我们动作,我们也别让他们等太久,国内组马上通知他们,从明天起,手头有正常十日以上存货的品种设为a类,压国代一个百分点促销,有正常七日以上存货的品种设为b类,与国代保持同水平促销,余下品种设为c类,维持原价不变,相关落差张氏补贴一半,下月底前结算。” 她的话甫一落地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主管们各执己见,众说纷纭。有说杀j-i取卵的,有说得不偿失的,有说后继无力的,总之台面上虽然意见不一致,却没有一个人赞同她这么做,各家争辩的重点,不过在于她所犯错误严重程度的高低而已。汪顾早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但还是听得心烦意乱,啪地一拍桌子,她厉声问:“你们就不能等我说完再吵吗?”
顿时鸦雀无声。
“国际组会后联络厂商,让他们就近调集所有相关品种的存货马上发过来,但要优先选调c类品种,至于量大量小,会后你们自己斟酌,关键要快。现在是十点,刚好对应欧美厂商的上班时间,你,”汪顾随便点了一个人,“现在就回自己坐席上排时差表,排好之后复印出来人手一份。”被点之人迅速离席。“等处理完欧美部分再处理亚洲部分,它们运输距离短,怎么都能把时差找补回来。”
有几个不怕死的在下面小声问:为什么要先发非促销品种?难道不该先发促销品种吗?
汪顾咬牙,随即恨铁不成钢地重重顿一下脑袋,“所以才让你们会后联络厂商。不告诉你们销售策略你们能决定该调多少货吗?”
又是鸦雀无声。
“欧美厂商走日本香港和印度调来的货快则四天,慢则十天,拖不到哪儿去。货物铺开之后立刻调低c类商品价格,把市场流量较大的那几十个主力品种调到低于国代一个百分点的位置上,其他与国代调整幅度持平。c类价格调整后,a类、b类暂时还原现有价格,反正它们加一起也不如c类份额大,到时货源充足了,我们可以从容等待国代做出接续反应后再看要不要开始新一轮的促销。”汪顾切实贯彻领导讲话j-i,ng神,再次端起杯子喝干里面的凉白开,准备等会议一结束就勇敢地冲进厕所,“这次张氏和国代同时在消耗品领域展开促销,肯定会在短期内刺激市场消费,进而导致后期消费疲软,你们拿捏好前后期的不同尺度,一定要弄清楚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阻击国代,可千万别奢望打赢国代。过犹不及。因为消费放量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