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头,你穿多少码号的鞋?”面对着他的懵懂天真,再骂下去就该废了,“去买双雪鞋!”
“不要,一双雪地鞋很贵。”关键是浪费,“我的鞋放在炉子边烤烤就好。
“你真笨还是装呆,不知道雪地鞋走在雪地里不会s-hi。”见他居然转身往楼上去,安然发火了,“季木,你敢往前一步,立马滚蛋!”
“小叔,你别气,又不是不知他呆…”第一次见小人真生气的安瑜急忙安抚,“季木,你的脚若是冻肿了,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我的脚没冻肿。”面对着怒气冲冲的人季木怯怯的开口,“安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可是看到那气愤的小脸,再也不敢可是下去,就怕真被赶走。
“行了,小然,你别跟他计较。”安瑜把人拉到他面前,“季木先到楼上换鞋,午饭过后我们一块去买。”
“爱谁去谁去,我管他死活!”说着往楼上走去,独留下惴惴不安的人对着安瑜。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
“没有,你先换鞋,让他说两句刺话就好。”面对着没了爹娘的人安瑜说不出重话,“明知他的脾气,以后你也顺着点。”
“我,不是,不知道雪地鞋吗?”同学都说与棉鞋一样暖和,谁知它们的功能不一样。
在三个神色各异的少年别别扭扭的买了一双雪地鞋时转而到了晚饭时间。三人到家便忙着打开炉子拉亮电灯,开始晚上的忙碌。
“小老板,来三碗面!”高昂的声音叫走了对安然小心服侍的人。
“小叔,你就别装了,看把季木给吓得。”安瑜看着眼里满是是笑意的人,“小心人真被你欺负走。”
“我哪装了。”安然无辜的看着侄子,“只是给他个深刻的印象,好让他以后长点脑子。”
“说不过你!”见季木开始盛面,安瑜忙走近等着端了送上去。
不大会儿三位吃完面的小伙子便叫着收钱,季木见安瑜在另一边收碗忙走了上去,“一共九毛,你给一块,那再找你一毛,给…怎么是…”
听到突然的停顿安然抱着热水袋走了上去,“哟,这不是,那什么,黄毛,狗蛋,铁牛?”看着三人脚边的行李,“这是那哪去呢?”
快成年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笑吟吟的小屁孩,除了以前在学校里碰到的最跩的小孩,哪还有别的。
“怎么,记得你们以前很会说的,这咋了?”安然怀疑的打量着装鳖的三人,“这是外出务工刚回来?”
“你怎么知道?”名为黄毛的人诧异的睁开了本就不大的眼。
“看着就知道,来,给哥哥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j-i,ng彩?”他真的想知道如今外面是怎样的。
“安瑜,安然这是干嘛?”季木洗着碗看向不远处的四人,“快八点了,你去同安然说放他们三个走?”
“他们长腿了,想走谁能拦着。”他还没听够呢,怎么可能去催促。
“你不知道,那三人知道你爷爷在镇政府,不敢…”说着这些季木特别小声,就怕被几人听到。
“原来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啊!”怪不得一幅幅苦大仇深的样子,“那老板没给你们结清工资你们就回来了?”
“也不是没给清,压了两个月的工资,说明年去的时候再给。”铁牛想了想说,“不过是我们不想去的。”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不管吃,如果不紧着点都不够饭钱。
“瞧瞧你们出门打工我还羡慕呢,原来还没有我这小面馆赚的多。”
“这面馆是你开的?”狗蛋看着百十平米大的房子里六张小桌子,“你真厉害!”不愧是会计的儿子。
“那当然,我告诉你们,这面馆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可以赚…”说起别人赚的钱不嫌脸疼的人都扒到了自己身上。
“安瑜,安然这…”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
“收拾一下咱们先上楼,小叔过了嘴瘾就好了。”他叔这是在学校憋的,好不容易有几人同他胡侃,不尽兴成吗。
“那,安小哥,你这还要人么?”黄毛急吼吼的问。
“嘎?要人?”说到哪儿了,不是说到几人工作吗。
“那我们以后就跟你混了!”狗蛋忙接着说,铁牛在一旁也应声。
“等,等会儿,不是,怎么又跟我混?”什么跟什么这是。
“在你这面馆里做工,无论多少工钱,管我们吃饱就行,真的!”为表示诚意三人不计前嫌的狠狠点头。
“你们…你们说在我这里…我,我答应了吗?”他这辈子碰到的熊孩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长脑子。
“答应了,刚才你说‘要’,我们都听清楚了。”不会是嫌弃他们三个,“要不,我们少吃点?”
“得得,都是什么跟什么,你们想挣点钱,是不是?”第一次同时被六只真诚的眼睛盯着的小人心里很是得意,尽管面上装逼的淡然。
“当然,主要是吃饱,那个,钱有点也好。”作为大哥的铁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多天没洗的脑袋,“你,你的意思收了我们?”
靠,怎么跟季木头说话一样这么有歧义,什么叫收了,“我要仔细想想,等年初六的时候到这里来,初六应该能想起来,你们现在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不会,不会,爸妈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铁牛三人找到了下家心里都特别乐意,根本就没仔细听安然的话,“以后兄弟就跟你们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