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最大的,就是汪明翰老将军么?”展昭问。
包拯叹了口气,道,“老将军军功卓著,我真是不希望他终老,却落下个如此的罪名,这让我们这些同朝为官之人,情何以堪啊。”
公孙听完后,突然问,“唐启会不会在开封府?”
众人一愣,都转脸看他。
公孙突然站了起来,对包拯道,“大人,我出去一趟。”说完,转身走了。
“呃?”包拯有些不解,赵普赶紧跟了出去,问,“书呆,怎么了?”
公孙边走边道,“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看到过。”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也跟了出去,不解地问。
“开封府的城北有个寻期琴轩轩。”公孙道,“如果说伯舍是伯牙舍琴为知音,那么寻期就是拾琴只为寻子期,我曾经看到过一眼……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琴行附近有开封府几家比较大的药铺,而且遥对着将军府,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公孙话还没说完,赵普就打了声口哨……
黑枭跃出马棚直接穿过开封府的回廊,冲出了大门,停在了赵普的身边,赵普搂着公孙翻身上马,赶往城北。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问,“你怎么看?”
白玉堂想了想,道,“十之八九吧。”
“你是说那寻期轩是唐启开的,还是这案子和汪将军有关系?”展昭问。
白玉堂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展昭问,“唉,你不跟去么?”
白玉堂笑了笑,道,“我比较想去另一个地方。”
展昭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追了上去,两人并肩王前走,闪进了路口的一个小巷子……不多久就消失在了将军府附近的一条弄堂里头了。
公孙和赵普到了寻期琴轩的门外,就见琴轩里头摆着几张旧琴,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在擦琴。
赵普抱着公孙下马,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了地上,小四子早就不怕马了,还和黑枭处得很好,黑枭显然也喜欢小四子,在小四子身边时,还会安静下来,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公孙抱着小四子和赵普一起,走进了琴轩。
那老头看到有人来了,就问,“客人要琴么?”
公孙缓缓地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到了墙角落的一张破琴上面,走了过去,看那张琴。
“呃……”那老头道,“这位客人,这琴是我家主人的,不卖的。”
公孙看了看老管家,问,“你家主人呢?”
“哦,在后面。”公孙点了点头,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这是在配置丹药时会发出来的味道,这里头有陈皮、金银花……公孙转念一想,这几日开封因为昼夜冷热差别极大,因此有很多人伤风,这种药,便是最便宜也最有效的风寒散。公孙想到这里,忍不住挑起了嘴角……这风寒散,只有老郎中才会用的,现在好多郎中都不用了。
赵普看着公孙的表情变化,就知道——有戏了!
公孙问那老头,“老伯,这家主人是不是姓唐?”
老头有些吃惊,问,“先生认得我家主人?”
公孙点头,道,“我找他有事,能不能去通禀一声?”
“呃……”老头似乎有些为难,道,“我家老爷不见人的,要买琴的话,跟我说就成了。”
公孙想了想,问,“有纸笔么?”
老头一愣,就指了指一旁桌案上面用来记录定做的琴的尺寸的纸笔,示意公孙上那儿去写。
公孙走到了桌边,提笔,写了一首诗,交给了老头,道,“麻烦你交给你家老爷,就说我们是开封府来的。”
老头听到开封府几个字,愣了愣,低头一看那张纸,就见上头写的是……
沉沉三十载
冤情深似海
得诗速水庄
雪恨唯中堂
老头看了那首诗良久,抬头看公孙,公孙道,“你去问问你家老爷吧。”
老头点着头,匆匆进了后院,脚步似乎因为惶急而有些踉跄。赵普经过上一次,已经会看这种藏头诗了,公孙这首诗里藏的就是那句——沉冤得雪。
不消片刻,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公孙和赵普转脸,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儒生跑了出来,手上拿着那首公孙写的诗。
公孙看了看他,那浑身的药草味道,不用问,是个郎中,就问,“唐启,唐玉山?”
那人看了公孙半晌,点了点头,问,“阁下……”
“在下是开封府的主簿公孙策,这位是九王爷赵普。”公孙道。
唐启显然很是吃惊,看着赵普和公孙,好久,才终于坐到了桌边。唐启年纪已然过了半百,两鬓斑白,他抬眼问,“包大人要动当年的案子?”
公孙点头。
唐启犹豫了一下看他,道,“那等于是判先皇的错,全天下的人都是错,包相有这胆子?”
公孙微微愣了愣,问,“这跟有没有胆子,有什么关系?事实就是事实,和犯错的是不是皇上,人多不多,根本没关系。“唐启看着公孙。
赵普道,“跟我们回开封府吧,先皇去世了,皇上还在呢,若是当年当真是错判了冤情,欠你家的命还不回来,但是起码可以恢复名誉,真正的凶手也该付出代价了。”
唐启点头,“我去……我怕什么,我蹉跎半生,含冤三十年,只要能为我父我族人昭雪,让我做什么都行。”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带着唐启出了门。
可是刚出门,赵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