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倒霉就够了,不用带上别人。
安然看一眼汪井荃,锦毛鼠什么的果然是贼j-i,ng贼j-i,ng的,这两兄弟在尤二黑死的时候连兔死狗烹的情绪都没有,从头到尾只顾自己逃命,等鲁江开口求安然又跟着搭上顺风车。鲁江现在残了,这两只怕是没多少悲戚的情绪。做戏的成分倒是多。
安然有些无奈,他对鲁江不伤心是因为他们到底只是陌生人。这两只锦毛鼠跟他一起出来历练也能做到这份上,安然惭愧了,他凉薄的程度决计赶不上这两只。至少,安然是不会放着自己的队员不管的。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战力,谁都可能成为扭转时局的关键。就像安然,进入森林的时候,包括秦慕言都认为安然离不开他们的保护,他只是弱小的非兽人而已。
弱小吗?
这个词可配不上安然。
他j-i,ng于算计,平素又冷情,pk值不高却是队伍的核心。安然懂很多他们不懂的事,他甚至能预估将要发生的危险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没有人能小看安然。
你若觉得他柔弱可欺,亲,你离倒霉也不远了。
安然虽然说得委婉,鲁江的直觉告诉他,事实就是像安然说的。他是靠在树干上中的毒?这样的事实让鲁江连怨怪的情绪都很难有。怨得了谁?那是他自己靠上去的。他不怨,却恨。
恨安然没在他靠上去之前出声提醒。
恨秦慕言与顾炎的事不关己。
恨汪井荃、汪井坤的势利。
鲁江觉得,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兽人没了健全的四肢还有什么用?安然说他运气好,只瘫了下半身,殊不知鲁江这时候恨不得他瘫的是上半身。脑子坏了才好,一了百了,哪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他也是有抱负有尊严的战士,什么都还没实现就废了,鲁江怎么甘心!
鲁江不甘心,安然也不忍心。
他就侧坐在秦慕言的背脊上,眼睁睁看着鲁江的两个同伴抛弃他,看他挣扎着离开树干,腿上被刺了一刀,血一直没止住,已经在汇了一大滩渗进泥土里。刚刚逃命的时候鲁江也不曾这么狼狈。
他是拖着腿用双手一点点爬开的。
他是地阶七级的兽人战士,他本来应该有美好的未来,现在却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苟延馋喘。兽人战士的尊严完全丧失了,鲁江却不得不继续爬下去,活着才有希望,虽然很惨,他还是想要活!
若是鲁江直接中剧毒死了倒还好,他现在这模样,不甘绝望,安然就想起了过去没有一点尊严,像哈巴狗一样讨好唐墨的自己。那些遭遇是死去安然的经历,他却能体会到其中深深地绝望。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给鲁江任何帮助,麻烦一旦接过手就会变成责任,安然虽然算是半个药师,他绝对没什么医德。
救人杀人全凭内心。
他不愿意就一直隐恨着自己的白眼狼,却又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鲁江被所有人抛弃孤零零死在啸月之森。安然也是曾被所有人当成烂泥一样对待,他知道那样的苦楚。从前安然是天生的废物,尚且会不甘心,鲁江现在的状况绝对比他要更凄凉。
人都是趋炎附势的。
安然叹口气,从秦慕言背上跳下来。他伸手拍拍秦慕言的豹子头,道:“等我一下。”说完小心翼翼的往林子里走去。非兽人在啸月之森里落单有多危险,不用人提醒秦慕言就知道。安然刚往里走,他就想要跟着去。安然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走了几步就回过头来,瞪秦慕言一眼,道:“你留在这儿看着他们,别碰这里的任何东西,若是出了事兽神阿瑟斯也救不了你们。”
安然只想找一味特效止血草,他并不打算为鲁江搜集材料炼制涅槃丹,也不打算再从空间里拿出特效的药丸子,很多的人,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安然显露的已经够多了,不可能为了鲁江甘心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那些药丸子太神奇,少量的几颗还好,让人知道他能批量生产,日后就没有安宁日子了。
且说,他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不忍心,更重要的是,鲁江的鲜血已经让密林蠢蠢欲动了,没有人比安然更清楚这片林子有多危险。放任它继续流下去之后会发生的事绝对不是安然想要看到的。
止血草这样的东西,在啸月之森还是很常见的,尤其在危险的地方。这似乎是一种丛林法则,越危险的地方越能找到好东西。止血草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长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补给。在这一片中招的兽人实在太多,鲁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若是不能立刻处理,麻烦就要来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树出现,靠一下就让你身中剧毒?
这样的树表面上看起来与别的并没有多大差异,他是在刚长成小树苗的时候根系被地底下的一种血蛭缠绕包裹,长此以往,血蛭代替了树木的根系在地下吸取微生物。这个时候他们也还是正常的,可是,一旦这种变异的树木附近染上鲜血,血液被血蛭吸收,树木就会开始发生变异。
第一次吸血之后会变成笑口常开。
说是毒药还不如说是一种恶作剧。中了这种毒的人,会一直笑个不止,嘴也没办法闭起来。
第二次进化就是半身不遂。
这个也还算温和,只是瘫痪而已。
再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