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不无所事事就是他的唯一念想,不追求工资,不辨别方向,只要,手上有事来让他无暇想其他的就好。
于是唐传的洗盘工生涯正式拉开帷幕,没错,现在正在一家餐馆厨房一角被小山一样的碗碟围起来的那个吭哧吭哧的身影,就是我们的主角,唐,哦,人家现在有英文名了,叫er,对,皮特,跟中国人名中的小明一样恶俗,但也最普遍。唐传为此得意洋洋。
就像失去前段时间的所有记忆一般,唐传表现得活泼开朗积极上进,甚至比从前还要来的活跃,他努力让自己开心的跟个二百五一样,没心没肺,仿佛一切只是个梦。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只是梦,他不想不问,只是这样活着,将来也许还是活在这不明真实虚幻的梦境中,神经质般的大声笑着,一直闹到头脑发热,然后突然静下来,沉入另一个梦中,不过,他不记得那个梦中出现了什么,只是,每次,都会浑身战栗,泪水er,快过来一下!”
正埋首于盆盆碟碟中努力奋斗的唐传被老板娘召唤到了前面。
“nden的制服到店里去帮忙,他不小心受了点伤。”胖胖的老板娘说话很快,看动作也是雷厉风行的主,把手里一套侍应生的黑白制服往唐传身上一丢,拉胳膊就把他攘到旁边一个充作员工室的小房间里。
唐传望着手上的衣服,这都还没明白事儿呢,一时傻愣愣的。听到外面老板娘隔着门板催促,他摇摇头,连忙换下身上的衣服。
一开门,老板娘就伸手拽着他往前厅走,唐传一个不慎被她拉得差点摔倒,急忙加快步子,跟着她快速赶到了前厅。
果然是很忙碌,店里顾客很多,吝啬的老板只雇了两个服务生,当初要不是老板娘可怜外加唐传说只要管吃住,工资什么的意思意思给点就行,当然应该是后者更重要,家里刚好有空出来的小房间(这种镇子里的小饭馆都是前面开店,后院住家),开饭馆的管几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也不费什么事,老板才同意他在这里,当时店里已经有一个洗碗工,不过,她已经上了年纪,手脚毕竟不如年轻人利落,有了唐传在,那供碗碟的速度快了可不止一星半点的,老板很高兴,他用了不足一个人的工资,雇了两个人。之前洗碗的老妇人是老板家远方来寄住的亲戚,钱只是象征x_i,ng的给点。
因为人手太少所以每当顾客很多的时候往往就需要后厨挤人出来帮忙,landen是店里的侍应生,因为不慎伤到手腕,所以向店里告假,偏偏又逢今天人如此之多,后厨也不能调出更多人,所以老板娘就想到了唐传,年龄身材都跟landen相差不大,简直就是厨房里的侍应生候补首选嘛。
待唐传开始正式的服务工作时他才真正体验到,原来,服务员也不好当啊,尤其是,在这么混乱而且服务员还少的可怜的地方。
接应、点菜、传菜、布菜,把他忙乎地团团转,唐传微微喘着气,在好不容易寻摸到的闲时歇两下,然后便要继续忙碌开来。
“结账!”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向唐传招呼道。
唐传迅速跑过去,按着桌号翻出单子,边递出单子边摆出微笑,这一个上午笑的他脸都快抽了。
男人伸手,但是他并非去拿单子,反而向上摸上了唐传的手。
唐传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s,he般的甩开了手。
“你……”唐传眼睛瞪圆,身体都禁不住颤抖起来,回忆中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触感再一次侵袭而来。
男人对着他暧昧一笑,“工读生嘛,我懂,我会照规矩多给30作为小费的,一晚上50,怎么样?是美元哦……”
唐传一张脸煞白,他僵硬着道:“抱歉,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
男人伸手一拽,“好啦,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这么扭扭捏捏,我不会亏待你的……”嘴上说着,手一直往敏感处摸去。一双醉醺醺充满yù_wàng的浑浊蓝眼睛盯着唐传,“真是漂亮的东方面孔啊,多么细腻柔和,哈哈,以后就当我的情人,好不好?”
唐传僵硬着身体,嘴唇都要给他咬出血来,终于心里对于此人的排斥与厌恶战胜了身体的战栗与恐惧,他狠狠施力,把男人掀翻在地。
男人惨嚎一声,与此同时老板娘也飞快出现,这边的动静那么大,这边上只要不是聋子瞎子都会知道这里一定出了什么事。
男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揪起唐传的领子,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你这个杂种,竟然敢打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老板娘一见这个场面,尖叫着冲上来拉扯男人,“安徒生,你这个恶魔,你怎么回来了?你又想做什么?快放开er!”
“哟,玛丽,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啊。你这店里的孩子都很漂亮啊,怎么那么小气都不跟我说一声呢?这孩子是你从哪儿拐回来的?还是个东方美人儿啊~”男人喷着一口酒气,态度轻挑的对冲上来的老板娘说着。
老板娘嗓门几乎尖到了极限,她几乎陷入了一种疯狂状态,但是这种疯狂下还隐藏着惧怕的颤音:“你给我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安徒生,你给我滚!!!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饭馆里吃饭的客人们见到这一幕,很快就有几个男人走近前将安徒生制住了,并没有出现那种围观看热闹却无人出来帮忙的情况。
唐传被从那个叫安徒生的男人手里解救出来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