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和慈宁宫保持距离。”凌渊又道。
洛婉兮爽快的点头,就是他不说自己也会对那边敬而远之的,难道他以为自己还会因为当年的情分凑上去吗?那里住着的是当朝太后,不是她记忆力那个懂事又善良的侄女了。
见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凌渊眉眼舒展开,笼罩了一路的郁气终于消散。
洛婉兮一颗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其实她还是很怕他沉着脸的模样的。虽然那样也挺好看,别有一番威严。
她抬手扯了扯他的嘴角:“我还是喜欢你这样,之前那模样有点吓人。”
凌渊低头定定看她两眼,扯了扯嘴角。
虽然这笑是挤出来,但是勉强也能入眼,谁让底子好呢!
洛婉兮盯着他干净挺俊的脸部线条,脑海里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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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陆静怡枯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久久不出声。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金兰轻轻的唤了一声:“太后?”
陆静怡不为所动,整个人泥塑木雕一般。
金兰心头一紧,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答复,金兰的心就拧成了一团,方才大长公主和太后在殿内单独待了很久,大长公主离开时神色凝重。
她一进来就发现陆静怡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的。
作为陆静怡的大宫女,金兰自然知道陆静怡做了什么,她不是没劝过,把大长公主都抬出来了,可劝不住啊!
望着呆愣愣的陆静怡,金兰心急如焚,灵机一动,立时道:“太后,陛下该是醒了,奴婢抱来您看看?”
果不其然,陆静怡眼睛骤然恢复了光彩,三魂六魄重新归位的模样。
金兰松了一口气,果然对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孩子更重要的。
“不用了,让他自己玩一会儿。”陆静怡扭头看着忧心忡忡的金兰,深深吸了一口气:“金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可理喻?”
金兰愣住了,过了一瞬才道:“太后怎么会这么说。”
陆静怡一扯嘴角:“祖母就是这么说我的。”
金兰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陆静怡垂下眼皮,大长公主的话至今还回荡在耳边。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见陆静怡脸上浮现浓郁的悲色,金兰登时慌了,忙要安慰:“大长公主那是气言,太后不要往……”才说了一半就见陆静怡突然捂住了脸,随后低低的呜咽声冲指缝间漏了出来。
金兰大惊失色,多少年没见她哭过了,金兰手忙脚乱上前安慰。却是收效甚微,最后金兰也不劝了,由着她哭,哭过了就好了。
良久,陆静怡才移开了覆在脸上的双手,露出了红肿的双眼,陆静怡站了起来:“传人,哀家要洗漱。”
金兰心头钝钝一疼,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赶紧低了头出去传人。
洗漱过后,陆静怡坐在梳妆镜前,与镜中雍容端庄的自己对视。她抬手摸上了眼角,竟然已经有细细的纹路了,一瞬间,陆静怡觉得镜子里的人看起来陌生极了。
其实变得那个人是她自己吧!他们都没有变,这样挺好的!
陆静怡阖上眼皮,片刻后再一次睁开,她眼中的悲苦和软弱已经荡然无存,眉梢眼角带上丝丝缕缕的凌厉,属于皇太后的威严。
祖母说的对,她是太后,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天下之程式,万事之仪表。她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拥有最大的权利,却最没有任xi-ng妄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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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兮和凌渊刚刚回到国公府,金兰就来了。
金兰带着重礼而来,她恭恭敬敬的对洛婉兮道:“让夫人在宫里受了惊吓,太后娘娘十分过意不去,遂命奴婢特意前来探望,还请夫人见谅。”
洛婉兮笑笑:“太后娘娘言重了,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金兰觑一眼神色如常的洛婉兮,不知道最后双方是怎么和解的,但瞧着她是真的没往心里去,那她也就能放心了。余光瞥见沉着脸的凌阁老,金兰不敢细看,留下礼物,她便匆匆回宫。
洛婉兮摇了摇他的手,放软了声音道:“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
触及她央求的眼神,凌渊这才放缓了神色。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丁铃当啷的银铃声。
霎那间笑意在洛婉兮脸上弥漫开,她走向门口,脚步有些快。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洛婉兮到底是后怕的,差一点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这几个小宝贝了。
“娘亲!”烜哥儿婳姐儿双双扑进洛婉兮怀里。
闻着儿女身上的nai香味和花香。洛婉兮挨个亲了一遍,亲的两个小家伙咯咯直笑,婳姐儿还主动回亲他。
母子三人腻歪完了,婳姐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花,低头一看,花都被压坏了,顿时扁了嘴,泫然欲泣。
洛婉兮连忙问:“这花真好看,是送给我的吗?”
婳姐儿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坏了坏了!”
“哪有,这不是挺好的。”洛婉兮十分高兴的接过来,闻了闻:“真香,谢谢融融,娘很喜欢!”
婳姐儿终于破涕为笑。
洛婉兮摸了摸她的脸,看向烜哥儿。烜哥儿双眼亮晶晶的,朝着洛婉兮伸出手,小小的手心里赫然躺着几朵桂花,是真的几朵。
不像婳姐儿拿了一儿抓了一把桂花,一路走来大概就只剩下这么几朵。这小家伙还不觉,殷殷切切的看着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