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寒冷，有些阴沉，甚至有些扭曲，这些表情很不适合他，看上去极为怪异。

此时的高琰，心智受损，意识早已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他全身上下沾满了鲜血，仿佛淋了一场血雨，地上的鲜血中偶尔夹杂着几块碎肉，看上去非常恶心，散发着浓烈刺鼻的味道，一些沾在雪白墙壁上的血液已经发干，显然有了一段时间。

高琰的右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是下意识的轻微摆动，高琰因为劳累，也是逐渐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只感觉鼻子一酸，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接从鼻孔钻入他身体，胸口发闷，一股恶心的感觉遍布全身，清晨刚吃下还未消化完的方便面从食道经过他的嘴，吐了出来，伴随着各种杂物，味道及其浓烈，血腥味在短时间内似乎淡了许多，一股恶臭覆盖着厨房。

好在没有吐在旅行包上，这是他很久以后的想法。

看着被自己砍成不成人形的两个变异者，高琰只感觉胸口一闷，又是吐了起来，只不过肚中早已空涩，除了一些微黄色苦水，他已经吐不出别的了，几次干呕之后，他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但是没有继续吐下去的**了。

沾满鲜血的开山刀没有用纸涂擦，直接塞入刀鞘，右手拾起地上的旅行包，左手夹着鼻子，皱了皱眉，大步离开了厨房，至于衣物和身上的鲜血是否会很难清洗，这一点，他根本没有考虑。

踩在血液形成的“小水潭”上，听到轻微的水溅声，偶尔还能够感觉到脚底的异物，他没有去想，他知道脚底是什么东西。

离开了厨房，鲜血的味道变的非常淡，但是一股浓烈的恶臭还是挥之不去，他将右手中的旅行包背在后背，神情有些恍惚，虽然是重生，虽然上一世经历过无数遍血腥杀戮，但是真的面对起来，他发现，他还是接受不了，这到底是道德对他的约束，还是他的本性，他不知道，他只是发现，自己的心智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爱笑的少年了。

轻轻关上房间大门，站在屋外的高琰，很沉默，他微微直起身，然后朝大门深深鞠躬，表情异常认真，仿佛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外面，处在末世之中。

鞠躬可能是对死者的缅怀，可能是对自己行经的歉意，可能是忘记以前的自己。

他的步伐很稳重，也很沉重，末世降临，他的手不在干净，为了生存下去，他甚至要违背自己的底线，虽然他很不乐意看到自己这样做，但是，在末世，最多的，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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