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嘉树那边很快就开始吼上了:“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去!对!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谢大少吼完了又吼盛承光:“我跟你没完!没完!”
盛承光勾着嘴角挂断了电话。
给谢嘉云找了点事做,他终于心情尚可的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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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到达约定的餐厅,谢嘉云已经到了,气定神闲的等在包间里。
“抱歉,我来迟了。”盛承光坐下时笑着说。
谢嘉云温柔的对他笑,“不要紧,是我晚上临时有重要的事,不得不改了你的时间——我们之间比较容易协商嘛,对吧?”
“对,我们一向合作的很愉快。”盛承光点头,“所以我不太理解你昨天的做法。”
“那是因为我昨天太生气了嘛!”谢嘉云眨眨眼睛,俏皮中又带着一丝可爱的讨饶,真像个向男朋友认错的女朋友。
这样的游戏盛承光原本是很擅长的,可是此刻这样的谢嘉云令他想起子时——也是这样坐在他对面,却是低着头抱歉的说:“盛承光,你应该很好很好”
……
盛承光忽然觉得没意思。
这样与人虚与委蛇,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渴望真诚的情感,希望相对的人开心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垂着眼睛不说话,因为一个巴掌大的蛋糕就兴高采烈,令他想要掏心掏肺的给她更多更多。
他喜欢那样真实的情感,心靠的比人还近,在夜里即便什么都不做都想与她依偎着入梦……共度一生,应该是与这样的人。
“你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比我还重要的话——是叶祁远吗?”他忽然问。
谢嘉云笑的很标准:“承光,你不要误会,我和叶祁远分手很久了。”
“哦?”盛承光勾着嘴角,眼中却一丝笑意都没有,“那怎么还会因为他而特意调查子时?你早就知道子时的存在,我事先与你知会过,后来嘉树也把子时带到你面前,可是你却在她去叶家吃了一顿饭之后开始调查她。”
“对呀,你的小情人忽然和我的前男友纠缠不清,我当然得调查一下。”谢嘉云能来,当然是已经想妥了一切借口。
盛承光微微一笑,“他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两个才是他们的‘忽然’与‘纠缠不清’。”
谢嘉云笑容一冷。
要比信口雌黄、指鹿为马,谢嘉云或许已经不输盛承光,只是女孩子天x_ing感情纯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盛承光的不动声色。
谢嘉云变了脸色,盛承光却不打算再继续与她绕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执起酒杯:“我不能履行婚约了,抱歉。”
谢嘉云当然毫不意外,但是仍然敬业的给了他一个伤心表情,“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盛承光挑了挑眉,“好多,要我写下来给你吗?”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谢嘉云也笑,只是那笑意像是被岁月深藏许多年的匕首,泛着反复淬炼的冷厉光芒。
“谢家和盛家合作的项目超过一百个,涉及的资金上千亿,谁去撼动这种牢固的合作关系,谁就是两个家族的敌人。我一点都不想承担这么麻烦的事情。况且你不讨厌,是一个良好的婚配对象,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花时间精力再去找别人?”谢嘉云连一个字都没有遗漏,一字一句的还给他:“盛承光,这是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
盛承光缓缓抿了一口红酒。
是啊,是他说的。是当初大学还没有毕业的谢嘉云求他取消婚约时,他说的一番话。
那时候的谢嘉云还青葱着呢,远没有现在的精明强干,坐在他对面时起先强装镇定高傲,在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与沉默里败下阵来,就狼狈的红了眼眶,颤声带着哭腔说:“拜托你,我真的很喜欢叶祁远。请你帮我,我们解除婚约好吗?”
盛承光当时笑了,然后就对她说了那番话。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的谢嘉云比现在的子时都要可怜,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谢家大小姐,绝望的在他面前伤心落泪,颤抖着声音说盛承光,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多么好?
盛承光那时候不知道,他知道的是:盛、谢两家那么多的合作项目必须有婚姻纽带,而他不会让齐光背负这些。齐光应该得到最好的一切。
所以他彻底打消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我记得,”盛承光抬眼看向谢嘉云,“你说你理想里的婚姻是嫁给相爱的人,好不容易你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你很想很想嫁给他。我还记得当时你问我:知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么好。”
谢嘉云眼里的冷意都被回忆给撕碎了,扶着酒杯的手指用力的指甲都泛了白,强烈的情绪波动,令她一时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