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想一想,道,“这事得多找些人为大公主说话才成,大公主舅家是做什么的?”
“就是寻常土财主,连个官儿都不是。”
“唉,这大公主又没个亲娘,怪道当初嫁这么个人呢。”秦凤仪一向有主意,道,“过几天就是大朝会,要不,我写个折子递上去?”
“现在先不要写折子,这事,御史也只是擦边角的说一说。你要是把事说实了,岂不是更叫陛下下不来台。”
“这也是啊。”秦凤仪道,“你说,张大哥那人还是挺义气的,当初还帮着跟北蛮人打架来着。你不是说,后来陛下赏了他一把好刀。按理说,陛下对张大哥印象应该不错才是。”
“再好的印象,他与大公主这样,也就只剩下坏的了。”
秦凤仪道,“我去师父那里,请师父帮着说说话,你看可好?”
“要是阁老大人肯出面,自然是再好不过。就怕他不想沾这事。”
“不会的,我亲自去说,师父一准儿能应我的。”秦凤仪一向有信心,道,“我就不在家吃饭了。”
李镜送他出门,道,“要是阁老不愿意,也不要勉强。”
“一准儿愿意的。”
秦凤仪过去时,方阁老倒是在家,秦凤仪把这事与方阁老说了,方阁老皱眉,“太不成体统了。”
“现在还说什么体不体统的,都已然如此了。”秦凤仪道,“师父,你与陛下熟,你看,这怎么能劝劝陛下,叫公主和离,与张大哥成亲才好。”
方阁老一听自己心爱的小弟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当下气得两眼一黑,怒道,“混账!你也算读过圣贤书的人,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凤仪看老头儿发这么大脾气,连忙道,“说事就说事,可不许骂人的啊。生什么气呀。”
方阁老气的,直拍桌子道,“你动脑子想想,这事大公主德行有亏,怎么还能助纣为虐!”
秦凤仪给他师父顺气,结果,手被打开了,秦凤仪揉下自己的手,道,“那您说,要怎么着?已是如此了。明显是不能再能大驸马过了,不和离,能怎么着?既是和离,自然要嫁人的。既是要嫁,还不如让公主嫁个可心的。”
方阁老道,“那也不能是这样的奸夫!”
“唉哟,我说您老一向开明,怎么这事儿就想不通了。”秦凤仪劝自家师父,“您也想一想,这事,好吧,现在都说大公主的不是。可您怎么能跟那些没见识的人一样呢?大公主那人,我见过,虽则有些威仪,为人是不错的。可看看大驸马,他与公主成亲才三年,是,先时公主没能怀孕,也没给驸马生过一儿半女,我并不是说公主就对了。不说别人,就说我大舅兄,一样是成亲三年大嫂子无身孕,我大舅兄是找了通房还是纳了小妾啊?这不,年前大嫂子就给他生了个小猴子。可大驸马呢,听说庶子都有俩了,他家就这么缺儿子啊!他娶的可是公主!就这样,他对得住公主吗?”
“就是算驸马有不是,公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叫陛下颜面往哪里放啊。”方阁老道,“皆因大公主行事不谨,令皇家颜面有失。”
“先别说面子的事儿了,先说里子吧。”秦凤仪继续道,“还有大驸马,远的不说,先前我跟我媳妇吵架,就是他在外说我媳妇曾与大皇子议亲,说得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说,这是人说的话么?大皇子大婚三年都有了,我跟我媳妇也是好几年的情分,现在各自成家,莫须有的事,他说的真的一般。再者,我听说,年前他在户部当差,程尚书都能告到御前去。哪怕不知是他办砸了什么事,可师父一想想,程尚书难道是刚做官的愣头青,好不好的就要找陛下告状的,还不是叫人没法儿不说,人家才去找陛下说的。这样的一个人,原就不堪配公主。公主要是日子过得好,她会找别人吗?”
方阁老道,“你这三寸不烂之舌,不用找我,你找别人吧。我说不出这些歪理来。”
“找别人就找别人,明儿个我亲自去同陛下说去。”
方阁老道,“你少跟陛下说这些混话,既做了夫妻,自然是一生一世的,没听说陛下赐婚还有和离的道理。”
“哪里就没有了,既是不合适,自然要和离的。”
“自来是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莫要作孽。”
“什么叫作孽啊,我这是行善哪。”秦凤仪是打定了主意。
方阁老道,“你根本提都不必提,我与你说,陛下是绝不能答应大公主和离的。”虽然气这弟子没原则,不分是非,方阁老还不忍心他撞墙。
秦凤仪道,“只要陛下还是大公主的亲爹,就必然会为自己闺女考虑。”
“陛下不仅仅是公主的父亲,他还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当为天下表率!”
“就是表率,也没说表率不能心疼闺女吧。”
方阁老说一句,这不肖弟子堵一句,方阁老多年大员,没被谁这样顶过啊。方阁老怒道,“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地?”
“行啦行啦,不找你去跟陛下求情就是。”秦凤仪道,“师父你以前不像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啊,怎么净说这些没人情味儿的话呀。”
“我没人情味儿,你这全都是私心私意。凤仪啊,你如今是朝中大臣,做事前得多加思量才是。”方阁老给这不肖弟子气得不行,还得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