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凤仪道。
赵才子道,“先前我虽为柳娘娘说过话,那不过凭良心罢了,你不用这么报答我。”
“我报答你什么呀,我就是觉着,你是个能做事的人。何况,我现在身边可用之人太少,就来找你了。”
赵才子道,“你出来时,陛下没给你配长史司?”
“我用他来给我配!”秦凤仪提到景安帝就没什么好气,秦凤仪道,“你给个痛快话,到底跟不跟我走吧!”
赵才子气的,“你这也像个请人的样儿,不用你三顾茅芦,也得客气些吧。”
“咱俩谁跟谁啊。”秦凤仪说赵才子,“你还不一样,要画我的时候,就一口一个阿凤,如今我请你去做事,就这般磨唧了?”
赵才子道,“我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我这家业呢。”
“统统搬到南夷去,我着人来给你收拾。”秦凤仪多的是人手。
赵才子道,“这可不是小事,你得让我想一想。”
秦凤仪道,“这要坐家里干巴巴的想能想出什么来,不如你随我去驿馆,眼下我手上事务不少,你也看看我手下这些人如何?这样,你愿意便愿意,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买卖不成交情还在嘛。”
赵才子刚要应,继而笑了,“好你个小凤凰,我险叫你诳了去。”赵才子想着,自己虽是状元出身,到底不比这小子商贾出身,鬼精鬼精的,赵才子道,“这样吧,我总要想一想,三天后给你答复。”
秦凤仪还在赵家吃过午饭才告辞的。
秦凤仪还去找方灏见了见,方灏也不晓得秦凤仪如今的身份,还问他如何就回扬州了。待秦凤仪说了自己的事,方灏惊的眼珠子险没掉出来,秦凤仪道,“你前年秋闱又没中,你要是没到秋闱的水准,我得劝你再念几年书,再继续科举。但你文章火侯早到了,你就是心事太重,这样一年年的蹉跎,就真蹉跎废了。我这就要去南夷就藩,赵才子已答应做我长史,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方灏又是一惊,秦凤仪按住他的手,温声道,“阿灏,咱们是自小一处长大的,我也不拿什么花里胡哨的事糊弄你,南夷我也没去过,但,听说是个穷苦地界儿。我也不能应酬你高官厚禄,但我既是就藩南夷,那就是我的地盘儿,我不以科举好坏看人,我知道你的本事,知道你能做什么。我只能说,你与我过去,我不会叫你的青春再蹉跎在这些看了一遍又一遍,写了又一篇的时文里。待有哪日,你心性坚实,想回来继续科举,我不会强留你。如何?”
方灏到底年轻,当下便应了秦凤仪。
不过,方灏还道,“先时咱们拌嘴打架的事,你可不许给我小鞋穿。”
秦凤仪嘿嘿坏笑,“唉哟,你不说我还忘了,多谢你的提醒啊~”
方灏想想,也是一乐,想着我虽两次秋闱落第,不过,咱也是揍过亲王殿下的人啦。一念至此,方灏就觉着,明儿得买些好的润脂膏来保养自己的小拳头啦~
方灏回家一说要随秦凤仪去南夷的事,把家人惊的不轻。
方大太太还特意找秦太太打听了一回,这下子,连秦凤仪曲折而尊贵的身世都打听了出来。方大太太与丈夫商量后,也便同意了,无他,儿子这两次秋闱不中,夫妻俩也能瞧出儿子心中抑郁来,想着,秦凤仪现在是亲王了,南夷虽是个穷地界儿,但,跟着秦凤仪,也吃不了什么苦,安全上亦有保证。如此,便给儿子行拾行装,让他随秦凤仪一并去了。
方大太太还怪荣幸地,与四邻八家的吹嘘此事,“哎哟,可真是再想不到的,谁能想到小殿下竟是这样的身份哪。小时候,他还常同阿灏来家吃我做的花生糕哪,还夸我手艺好,一口一个婶婶的叫我哪。”一想到竟然给亲王殿下叫过婶婶的,方大太太自己便兴头的失眠半宿,兴奋过度,睡不着了。
此乃闲话。
倒是赵才子打听了秦凤仪一番后,又亲自去瞧了一回秦凤仪的亲卫,还有秦凤仪收留的那些个饥民。秦凤仪的亲卫兵,便是到了扬州这样繁华的地界儿,依旧是每天按时训练,没有半点儿懈怠。而秦凤仪收留的饥民,虽则不敢说吃穿多好,但,衣裳是干净的,吃的虽则是粗粮,亦是都能吃饱。而且,还能帮着亲卫兵们洗洗衣裳、去营里帮着烧饭、打扫、做些杂务之类的事,也没有闲着白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