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大家都觉着秦凤仪其实有些个大惊小怪,无他,山蛮与南夷州,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山蛮来犯,大胜之际,诸人无不庆幸,幸亏当初听了秦凤仪的话,早早的把床弩制了出来。
而且,秦凤仪颇有些毒辣手段,其实,主要也是冯将军把象军说的颇是厉害,秦凤仪还怕床弩不能重伤象兵,还让章太医配置了毒性药粉,就是为了能重伤象军。
然后,重伤的不只是象军,在战场上清点过山蛮的尸身以及冯将军诸人带回的山蛮的头颅后,接下来几天都有百姓带着山蛮的脑袋来领赏,秦凤仪还说呢,“咱们南夷百姓就是勇武啊。”
章颜笑道,“是殿下令将士们刀枪淬毒,有一些山蛮,若是为刀箭所伤,便是一时逃过了冯将军等人的追捕,身子也不大成了。殿下的战后通缉令,一颗山蛮的脑袋十两银子,不要说受了伤的山蛮,便是没受伤的,倘是遇着当地百姓,也是有死无生。”
秦凤仪想到几个受灾的县城,咬牙道,“这些杀千刀的王八羔子,总有一日,我要平了他!”
章颜道,“有两个县的县令殉城了,一则是家眷安置,二则也要上书朝廷,三则眼下县中不能无主事之人。”
秦凤仪叹道,“家眷那里先接到南夷城来,在驿馆安置,那两个县令,总要叫他们魂归故里。另则就是各县的安抚事宜,总这么着不是个事儿啊,咱们离他们远,得了信儿,各县已是遭了秧。哎,我每想到,心下倒很是不好过。”
章颜道,“眼下咱们这里,先不论建新房的事,就是兵马上,再待个三五年,臣便有与山蛮一争高下的信心。”
秦凤仪道,“老章,每年百姓都有徭役,你也知道,我很少把个百姓们拉出来叫他们做那些个活计。何苦呢,还不如花点儿银子交给商贾办呢,百姓们也能多赚几个银子,咱们这里也省心。可经了今次战事,那两个受灾的县城,枉死的两位县令,城里的百姓们。我想着,每年让各县百姓轮批到各州,跟着军队练一练。然后,各乡各村,都发他们些刀枪,县里的捕头捕块们和县衙的兵马,也要练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
章颜道,“殿下主意是好的,只是,若百姓都到州府,这路上就是一笔开销,这笔开销,还算是小到,到各州府,吃穿用度,都是银子。这笔银子,摊到每个人身上没多少,但是,咱们南夷州在册的百姓就有十万之众呢。再者,殿下的心焦,臣明白。其实,不如慢慢来,先让县里的兵马分批到州府训练,再让他们回头去教乡里与县里的青壮,只要各县尽心,臣想着,问题不大。”
秦凤仪点点头,“你想的比我想的周全,就这么办吧,你拟出个章程来。”
章颜应了。
章颜提醒秦凤仪,“殿下上书朝廷,不妨与朝廷说一说这事,也能多从工部要些兵械才好。”
秦凤仪真不想对景安帝低头,只是一想到战事中遭秧的百姓,也便顾不得许多了。
说一回两县的灾情,此次毕竟是算是大胜,秦凤仪心下亦是欢喜的,尤其冯将军,不负秦凤仪所望,果然骁勇善战。
秦凤仪与冯将军说起此次战事,冯将军道,“是山蛮大意了,他们以为自己是突袭,没想到咱们早有准备。他们的象兵虽则勇猛,但直接把象兵放在前锋,也委实没动脑子,咱们床弩直接就把象兵给收拾了。如果山蛮人多些心思,把象兵放在两翼,或者先用步兵,中间再用象兵,咱们这里就要吃亏了。”
秦凤仪笑道,“你连他们失误在哪儿都晓得,想来便是他们再如何变幻军阵,你已有成竹在胸。”
冯将军打仗上十分谦虚,连忙道,“可不敢这么说,不过,臣也想过如何应对。”
秦凤仪笑,“正好潘将军也过来了,这回山蛮没去凤凰城,可是把他给馋坏了。若是他问你象军之事,只管也与他说一说。他一直在京城,对象军可是没见过的。”
冯将军正色道,“臣必知无不言。”
秦凤仪点点头,“你们都是我麾下大将,如我左右手一般。对了,封赏单子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