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到门口,就听屋里有人阴阳怪气道,“这人的命,还真不好说,你一介商贾,得以抚育皇子,如今也能与我等平起平坐啦。”
还有人道,“咱们的事,还得秦盐商你帮着多美言几句啊。”
秦老爷笑嘻嘻道,“我一盐商,不过是借着殿下的光,才得已帮着殿下管一管内库之事,别个事,哪里有我插嘴的份儿呢。我更不好与诸位同座,这样,诸位先吃茶,我帮你们瞧瞧殿下去。”这些没眼力的家伙们,秦老爷还不愿意陪呢。
秦老爷就要出去晾一晾这些家伙们,就见秦凤仪带着赵长史进来,秦凤仪道,“爹你出去做甚,咱们家里,咱们是主,他们是客。只听说客随主便,没听说,有客人来,主人家便要躲出去的理。”秦凤仪见左右下首皆有宗室坐了,便吩咐近侍,“再搬两张椅子来。”就放到秦凤仪宝榻两畔,令秦老爷与赵长史坐了,二人皆不推辞,顿时,几位宗室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秦凤仪道,“刚刚谁说我爹命好了,你们命也不差啊,要不是投胎到了景家,仗着太祖皇帝之后,怕也不能人模狗样的在我这里来充亲戚了,对不对?”
侍从捧上茶,秦凤仪不急不徐的呷一口,下头宗室已是气得脸色铁青。敬陪末座的一人道,“我们原就是正经宗室,皆有爵位在身,镇南王你虽贵为亲王之尊,论起辈份来,却是我等子侄辈了。较之老国公,你都是侄孙辈。莫不是因长于荒野,教养于商贾之家,便不识礼数了不成。”
秦凤仪道,“依你们这样说,我的王位要不要换你们坐?”
为首老者连忙道,“殿下息怒,我等焉敢有此不敬之心?”
秦凤仪将手中茶盏啪的掷于手边桌案,冷冷道,“没有最好!有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敢在我这里耀武扬威!”秦凤仪立刻唤来亲卫,吩咐道,“都给我撵出去!”
立刻上来一帮子如狼似虎的侍卫,这些人嘴里刚要说什么,一人一块布巾塞嘴里,便拧了双臂赶出府去。秦凤仪立刻唤来潘琛,命潘琛道,“把刚刚那几个,夺了他们的身份文书,立刻撵出南夷境!”
潘琛见秦凤仪面寒如霜,登时不敢多言,连忙去办了。
于是,一道过来的宗室里,这七八家,昨儿个刚来落了个脚,今儿就被连人带行礼的撵出了南夷境,而且,秦凤仪吩咐了,永不许再入南夷!
赵长史还很尽职尽责的替秦凤仪写了封告状的折子,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
倒是不少凤凰城的官员,原本还担忧这么多的宗室过来,要侵占文武官员的地盘儿了,没想到,第二天这些人便把秦凤仪得罪的,被秦凤仪扫地出门了。章颜等人大放其心,待得打听这些人是对秦老爷阴阳怪气,章颜连劝都没劝,这不是作死么。就算秦老爷不是亲爹,章颜是在扬州任过知府的,秦家夫妻拿秦凤仪那样的宝贝,亲儿子这样的都不多。何况,人家老夫妻没别个孩子,待秦凤仪实心实意。这些人都不能称之为不长眼了,简直是不长脑啊!
章颜提醒秦凤仪的是,“毕竟来的宗室不少,若是有懂事的,殿下还是略安抚一二。”
秦凤仪道,“这不急,等等再说。”
秦凤仪直接把那几个寻事生非的撵出南夷,顿时,在南夷的其余宗室立刻老实的了不得了。连之前嚷嚷着要秦凤仪安排房舍的都不再提了。景云睿景云凡两个都在信州,景云宣几人现下在知府衙门,是的,以前是县衙,现在县衙升府衙,他们也就是在知府衙门当差了。景云宣家里爹娘是来了的,他家只是个五品将军的爵了,故而,景父不敢拿大,那些人撺掇着去王府讲理时,原是要拉着他一道去的。景父多了个心眼儿,半路尿遁了。待得知道去王府的那几位直接叫秦凤仪驱逐出境,好悬没吓出一身冷汗。景父还说呢,“幸亏我没跟着一道去。”
景云宣道,“他们可是没安好心眼儿,咱家这么个微末爵位,倒还拉着父亲一道,无非是想着我在南夷有个小差使,拉着父亲去给殿下添堵罢了。”
景父亦颇是庆幸,景云宣道,“父亲,你知他们为何要去殿下那里寻衅不?”
景父道,“说是陛下太过怠慢宗室,听说在凤凰城,便是七品小官儿,都能分处三进宅子住。这么些宗室来了,殿下竟不闻不问什么的。”
景云宣道,“哪里有三进宅子,七品职便是寻常的四合院了。”
“那也不错了。”景父道。
景云宣道,“这是在凤凰城任职的官员,来的这些个宗室,又没在凤凰城任职,凭什么要殿下白出宅子给他们住呢?”
景父悄声道,“我听说,一个户部的从五品主事,跟着殿下过来,便分了套四进大宅。”
景云宣道,“那必是要有重用的。刚开始跟着殿下的一些个大人,得的都是大宅,不是四进便是五进的宅院。殿下用人,向来唯才是举。只要有举人或是进士功名,过来南夷都会提供住宿,或是食宿补贴。要是宗室里有这样有才学的人,不必说殿下就有安排了。他们这样上门儿要宅子,要是殿下今儿个给了宅子,明儿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