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把银子交给驿丞, 驿丞连忙谢了陈大人, 陈大人摆摆手便去了。北蛮使臣上前笑道, “今日还有与户部的谈判,一时比得兴起,我倒是忘了。”
陈寺卿微微一笑,道,“不必急,刚程尚书已着人传话,知道诸位败在我国妇人手下,想是累得不轻,先歇两天亦无妨,今日谈判已是免了。”说完之后,也不理北蛮使臣如何反应,他老人家一掸袖子转身就走了。
三战三胜,大家都觉扬眉吐气,大公主笑道,“今日去我那里,我摆酒以贺。”
诸人自然都称好。
秦凤仪挽着媳妇的手要走了,那个与媳妇打架的北蛮人突然上前,用生硬的汉话问李镜,“你都成亲了吗?”
因李镜与严姑娘为了比试便宜,都梳的巾帼髻,而且,俩人都年轻,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成亲。
秦凤仪道,“干什么,这我媳妇,能没成亲么?”
那北蛮人上下打量秦凤仪一眼,“你们汉人,师徒也能成亲么?”
秦凤仪随口胡扯,“师徒如夫妻,自然是可以成亲的。”
北蛮人身量十分英挺,比秦凤仪高出半头去,他从上往下的俯视着秦凤仪,摇摇头,“你,不懂武功,配不上,她。”又指了指李镜。
秦凤仪得意道,“我武功是寻常,但我学识天下第三,而且,我媳妇很中意我,我也很中意我媳妇。”
那北蛮人露出个无奈的神色,看着这行人远去了。
秦凤仪到车上与李镜道,“媳妇,那蛮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李镜笑,“就爱瞎想。这袖子怎么破了?”袖子上有个洞,早上穿时还没察觉呢。
秦凤仪一看,嘟下嘴巴,“咬的。”
“好端端的,咬袖子做甚?”
“我看你跟人打架,忍不住的担心。”秦凤仪搂着媳妇,“先时想着你武功高,我也不担心,可这亲眼见着,就担心的了不得。”
李镜笑,“这不过是比武,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说得轻巧,要是哪天我与人打架,你在边儿上看着,就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秦凤仪忽然想到大公主与张将军之事,他是个存不住事的,有心跟媳妇说,可这在车里,又担心隔音不严被人听了去,只得一路憋着到了大公主府。
大公主设宴,严姑娘、李镜,还有就是秦凤仪、张将军,大家分案而食,大公主府上还有女乐,大公主心情甚好,传了一班上来,一行人吃吃喝喝很是开心。
直待回家,李镜让秦凤仪把衣裳脱了,换下来叫丫环补袖子,这探花服,就这么一身,也没的替换,咬坏了也只能补一补了。秦凤仪道,“好几天不洗了,顺道洗一洗吧。”
李镜道,“也成,这洗了,晚上烘一宿,便能烘干。”
秦凤仪急着跟媳妇说大公主的事呢,打发了丫环,神秘兮兮地,“媳妇,我有件鼎鼎要紧的事同你讲。”
“什么事?”
秦凤仪凑到媳妇耳边,方把大公主与张将军的事说了,李镜脸色都变了,道,“不会是你想多了吧?”
秦凤仪瞪圆一双大大的桃花眼,信誓旦旦,“我断不会看错的。我与你说,这种有没有猫腻的事,我一眼就瞧得出来。”
李镜震惊之后却是对大公主有几分同情,悄声道,“你说,驸马那么个不成器的样儿。大公主就是心中有思慕的人,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