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即使那样也无所谓?
黑暗神觉得自己无意间发展出了一个信徒。
埃兰伸出手,忽然想要摸摸那淡紫色的发,不出意料地抚摸到了薄薄的冰,那是大空的死气之炎与「时间」的结合。
很奇怪。
在埃兰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时间」本源的契合前,他就有了「半位面」这样的手段,在他意识到了之后,这本源更是跟随着他壮大——不止是在接触到如彭格列戒指这样同源的事物后,包括穿越世界之间的时空隧道时、甚至包括平常之时。
没错,即使是一段时间什么也不做,这本源之力也在逐渐地增长,这样的增长速度放在人类身上可能无法察觉,但放在习惯了漫长寿命的长生种神祇身上,就很醒目了。
是因为各个世界时间流速的差别吗?
黎明,埃兰在樱的房间停留了很久,然后开始翻书。
如黑暗神一般的阅读速度,事实上早已对传承魔术刻印有了想法,问题在于没有实验品。直接在樱身上试验显然是不行的,而冬木市又哪里能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远坂时臣吗……
不可能。
如果有条件活着,远坂家主不会去死;如果猝不及防死去,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传承魔术刻印这种事情,没有当事人的配合可不好弄。
也就是说,只要这边有间桐脏砚的配合,一切迎刃而解。
埃兰打算放大招了。
第一次用这个大招,如果失败……
那就失败了吧。
反正只是投影。
神祇在窗棂探入的天光中微笑,唇角的弧度柔和优雅。
【远坂时臣死了。】
【啊。】
系统的通知到达的时候,埃兰只是这样无意识地感叹了一声。他看向樱头上的蝴蝶结。浅紫色的发旁是红色的蝴蝶结,样式和材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樱却十分宝贝——因为这是她的姐姐凛送的。
和每一位事务繁忙、威严持重的家主一样,远坂家养育女儿的多是母亲葵,而相比小女儿樱,时辰更看重的当然是未来会继承家主之位的凛。
凛的性子活泼,樱则安静,虽说安静会让人心疼,但爱闹的孩子才有糖吃也是不争的事实。
埃兰找到了雁夜珍藏的葵母子三人的照片。
在那时候,樱的头发是黑色的,来到间桐家之后,由于脏砚用虫魔术转变其魔术属性,头发才变成紫色的。
【怎么死的?】
系统开始喋喋不休。
没有起伏的童音描述了整个过程,和埃兰想象的相差不大,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做的,而且说不定比archer要擅长。
言峰绮礼杀了远坂时臣,成为了arcer。
神父堕落了吗。
在雁夜死亡的那日,仅仅是匆匆一见,神祇就将言峰绮礼的本质看穿,archer和对方有许多相处时间,更是不难。
在魔术师的世界里,师徒相杀是家常便饭,何况是为了争夺圣杯,按照魔术师的逻辑来说,倒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言峰绮礼能成功弑师的关键,在于archer的倒戈。
在灵体化的自家的陪伴下,被弟子从后背捅了肾脏,完全是死不瞑目。想必时辰在最后的时间,还是茫然的。
archer一定知道时辰准备用第三道令咒让他自裁了。
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而现在,更好玩的事情即将发生——
依照神祇的意志,神识游荡到了远坂宅。
和间桐邸的阴沉古老不同,远坂邸看起来很有欧美现代别墅的风情,正如远坂的家训般,优雅地矗立着。
由于圣杯战争,仆人们都不在了,家主的妻子葵和她的女儿凛也被送离了这里,即是说,在此住着的,只剩下时辰一人。
偶尔,他的弟子言峰绮礼会来拜访。
璃正神父的死已将明面上的规则撕裂,在这种情况下,顶着“失去夺取圣杯资格的er”的身份被庇护在教堂的言峰绮礼当然没有必要窝在不安全的教堂了,而在二十分钟前,正是言峰绮礼登门拜访之时。
时辰生命的倒计时已然结束。
年轻神父的脸上,充斥着种癫狂般的喜悦,扭曲了那张往常严肃的脸,神识淡淡扫过,又「看」向坐在真皮沙发上的archer。
黄金的英灵解除了铠甲,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扮,正和他的新任er说着什么,埃兰没有仔细听,只是仔细地观察着。
archer突然皱起眉。
——狂风呼啸!
魔力涌动起来,浓雾在室内弥漫,和视线被阻隔的绮礼不同,埃兰「看」得清楚,archer匆匆抛下句话,飞快地灵体化了。
尽管如此,还是慢了些。
在灵体化之前,他的身形已缩小许多,脸庞从青年的英挺变作少年的圆润……嗯,挺可爱的。
神识心满意足游荡开去。
实验看来是成功的,只不过在精度上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什么,远坂家主死了?”
间桐宅内,传出一声惊叫。
韦伯万万没想到,他刚醒就听到这么重大的消息。
此时是下午。
或许是知道游客走了大半,不用维持冬木市的好天气了,今天的风格外寒冷,预计感冒药的销售额将直线上升。
“言峰绮礼的aer。”
含着大量信息的话语自黑发的少年口中漫不经心地说出,而他的手下还敲着键盘,正在和rider及纲吉联机组队打竞技游戏——俗称开黑。
手一点也不抖。
其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