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和工具屋之后,时间也到了中午。
午餐之后,杜宴礼一般会打一个盹。
他躺在起居室的长躺椅上,午间的阳光在地上画出成片的光路,还有零星一些,洒到他的指尖,将他温暖。
杜宴礼懒洋洋不想动。
他在困与醒的间隙里沉浮着,直至突然感觉身旁有人接近。
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搭着躺椅的手就被人碰了一下。
对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骨节,流连犹豫着,让杜宴礼觉得对方会握住自己的手。
但最后,碰触他的人仅仅将手掌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然后,声音响起来了。
是单引笙。
单引笙说:
“杜宴礼。”
片刻安静。
单引笙又出声,他的声音还是很低。
但这一次,杜宴礼从中听出了一点笑意,一点费解。
对方说:
“杜先生。”
这时候,杜宴礼反而没有睁开眼睛。
他有了一些预感。
也许此刻,不睁眼比睁眼好。
再过片刻。
单引笙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来,如风中絮语: